工匠手里的刻刀心不在焉的划着,等他回神,好好的一块木板却被他削成了女人的模样。
工匠心虚的把木板反过来,下意识的回头去找那人的身影,却看到他的东家当众扳着江娘的下巴,一副公然调戏的模样。
“你个登徒子!”
魏朱还没反应过来,一记重拳就已经砸到自己脸上。
“不碍事。”
魏朱按下想要动手的孔最,长年握着刻刀的人,手劲何其之大,她动动舌头,嘴角被牙齿顶破满嘴血腥味。
“朱儿,你没事吧!”
江仙儿都快哭了,工匠把她护在身后,“江娘你不用怕,有我在……”
魏朱冷笑,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有你在?”
“你莫不是忘了你在谁手下做工,你伤了我,难道就不怕我使了手段,让你在这京城难以立足!”
工匠一脸懵,他没想过。
“朱儿他应该是误会了,你……我……”江仙儿一把推开工匠,“你跑出来干什么!”
工匠也委屈,“明明是这小子对你动手动脚。”
江仙儿也不知道是感动多一点,还是头疼更多,刚才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到了,可是站出来的却只有工匠一个。
这心意她心领了,可问题是这打的是自家女儿。
“你……唉!”
江仙儿把魏朱扶起来,心疼的看着那肿起的脸,“朱儿,你疼不疼。”
江仙儿这上心的样子,比脸上的伤让人更不舒服。
“我没事。”她推开江仙儿,自己站了起来,对面的工匠就算再没脑子也看出这场景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你跟我来。”魏朱意味深长的看了工匠一眼,却没说什么,只带着江仙儿离开了。
周围没了多余的人,孔最离得远了些,把空间留给这对母女。
“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我现在是太子妃。”
魏朱声色淡淡,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像极了冰冷的机械声。
江仙儿点头,“我来京城前就知道了。”
“朱儿,太子对你好吗?”
所有人都觉得她成为太子妃是走了狗屎运,唯一会关心太子对她好不好的,大概也就只有眼前这人了。
“凑合。”
魏朱继续,“前几日回去了趟,带了点东西回来。”
被装在信封里小心叠放的休书被魏朱递了出去。
“这是什么?”江仙儿将信封拆开,还没把信拿出来,就被魏朱攥紧了手腕。
或许不应该把东西给她看的。
魏朱少见的想。
但是最后她还是松开了手。
江仙儿试图在魏朱脸上瞧出些端疑,但是对方别过了脸,所以她只能打开了手上写满字迹的纸张。
魏朱眼神望向别处,却在不远处看到那静静守候的身影,浮躁的情绪缓和了很多。
既然她做了,那就索性说个明白。
“休书是我让魏清流写的,名头用的是唯恐我身份太过低微,会被其他人诟病。”魏朱顿了顿,“魏清流原本是打算把你抬为夫人的,但是我选择了休书。”
魏朱转头看向锤着眼睛的江仙儿,“你若是埋怨我,便说吧。”
可是那个曾经喜欢哭哭啼啼的江仙儿,却坦然自若的折起信纸,把它放回原来的信封里。
“挺好的。”江仙儿说不上看着这封休书时的心情,“我原本就想着自己出身太过低贱,唯恐拖累了你,这休书……极好。”
江仙儿想笑,鼻子却酸涩的厉害,她张着嘴,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我以后还能来看你吗?我就远远的看,可以吗?”
魏朱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