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任小芹与施清海独自呆在,他们俩互相靠在一起,外面朝阳冉冉升起,而他们的坐姿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似的,怔怔地看着阳光慢慢铺洒进来。
“施清海,你现在饿不饿?”
任小芹轻轻戳了下身边的施清海,自从轮船沉没之后,任小芹对施清海的称呼就不断变化。有时候她叫施清海为施先生,有时候又直呼其名。
在施清海看来,“施先生”这个词汇虽然听着很是礼貌,自己也好像比较厉害的样子,不过归根结底总有一丝生疏之感,施清海倒更喜欢任小芹叫自己名字。
在华国,通俗地认为称呼别人加上姓是不礼貌的行为,不够施清海倒觉得这样更好,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
“已经感受不到饥饿啦。”
施清海摇头,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身体进一步的恶化让他连最基本的饥饿感都没有了,一开始的身体也觉得很沉重,但现在又感觉轻飘飘的,好像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要是救援部队再晚个两三天,施清海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率先嗝屁了。
“没事,我们中午就可以吃到大螃蟹了!”
任小芹美眸里有着担忧,但她还是很努力地对施清海露出宽慰鼓励的笑容,对他加油打气。
听到“大螃蟹”这三个字,一边那小女孩动了动喉咙,把目光看向了任小芹。
没错,此时的山洞里并不只有任小芹与施清海两人,那之前被欧洲大汉玷污的那名小女孩也待在了洞里,并没有出去。
“你……你还好吗?”
任小芹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主动开口。
虽然这个时候她们没有帮助对方的能力,但任小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施清海看得出来,任小芹自然也能瞧出来,这一位小女孩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手腕那精致的卡地亚手表就要好几万,可惜她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都为女性,其实任小芹对那晚上女孩被强行抓出去那一幕是很愤怒的,但话又说回来了,要是她不接受那两名大汉的螃蟹,自己出去挖螃蟹回来吃,又怎么会变成那样子呢。
“还行。”
女孩轻轻点头,也没有说什么,捂着小腹坐在一边,孤独地看着外面天空,再度陷入了失神。
这几天她可以说是岛上过得最惨的一个人,施清海虽然重伤在身,但因为有任小芹的照顾,吃的反而是这十几个人里最多的那个。而小女孩就不一样了,她从来没有主动寻找食物,靠的一直都是那两名欧洲大汉的施舍,尽管她自己有出去过一次,但效果并不是很好……
她只能不断靠着淡水来消除饥饿感,但若是喝淡水可以解决问题的话,那还要螃蟹做什么。
现在的她面黄肌瘦,仿佛像个纸片人一样,随时可能被风吹散。
“好吧。”
女孩不想说话,任小芹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摸着施清海的头发,继续撑着这难熬的一天。
施清海也没什么说话的兴致,他尽着最大力气保存自己体力,能多撑一会,就多撑一会。
“我爸妈死了。”
突然间,坐在山洞边的女孩突然开口。
施清海睁开了眼,看着这位山洞边的小女孩。
任小芹紧了紧拳头,但她却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今年考试成绩很好,为了奖励我,他们才带我出来玩。”
“为了送我出来,我妈妈在路上被人踩死了。”
“我爸爸在甲板边被人推下了海。”
小女孩轻声说着,她语气平静,仿佛这件事情根本跟她毫无关系。
但就是这样平静的语气,平静的面庞,一滴泪水也没有的眼睛像是干涸的湖泊一样,让施清海深切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