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诚,他自立门户,开了公司,现在公司刚起步,但是前景很不错。
符承尧看完,把文件压在碗下,离开了空荡荡的客厅。如果她还在,这些肯定都是她想知道的。
到了下一年夏天,符承尧开始咳血。谁也不知道这件事,他很平静地处理掉痕迹,打开了一个上锁的抽屉。抽屉里有一支笔和一个粉色的发卡,这竟是她留在他生命里仅有的东西。
全是他悄悄藏起来的,年少时,喜欢到快成变态了。后来却从来不敢拿出来怀念,因为一看到呼吸都成了痛。
他把它们放在西装口袋里,订了回s市的机票。
天气晴朗,天空湛蓝,万里无云,那天正好是周末。
一中依稀还看得出当年的模样。符承尧脱下西装,穿着当年的白衬衫,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闲逛,除却三两声蝉鸣,安静得不可思议。
他来到二班,教室前方挂着高考宣言的横幅。窗外微风吹过,树木尚且嫩绿。
他坐在教室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恍然还能感觉到她曾经的气息。
他记得她算不出题时,喜欢用笔抵着下巴,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带着几分天真稚气。她喊符承尧时最娇。她怎么看都可爱。
他从裤袋里摸出笔和发卡,放在同桌的位子上,假装那里有个女孩子。
某个与此时同样的盛夏早晨,少女眼神朦胧,带着几分浅浅的倦意,会小声提醒他,“符承尧,你压到我的卷子啦。”
“哦,花玥,真是对不起啊。”
符承尧拿出一把与曾经穿过她心脏时相同的匕首,抵上自己同样的心脏位置。
魂体的花玥,早已在他旁边的课桌上哭得泣不成声。她看见了他的一生,却也宁愿自己不曾看到过。
这一年他二十八岁,眉眼之间依稀还能看出少年的不羁模样。她听着他声音嘶哑,仿佛道尽了此生的苦痛,那也是他这一生最后一句话。
他说“小同学,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