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景并未感受到萧玉华的愠怒,指着板车上的尸体,淡淡道,“去勘验那具尸体,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
“是。”
仵作将尸体上头的白布掀开,露出男人苍白如纸的面容,众人皆是退后几步,以免沾染上晦气。
仵作先是掀了掀尸体的眼皮,又扳过男饶侧脸瞧了半晌,“此人死亡时间约是戌时,瞳孔外扩两腮紧绷,牙槽中似乎还残留着药物,不像是正常死亡。”
着他用镊子将男认口中的药渣夹出来,放在鼻尖嗅嗅,“儿茶,丁香,白首乌,蒲公英……敢问此人是否有癫痫之症?”
谢怀景点点头,“据唐大夫所言,的确是癫痫之症,可是所开方子有问题?”
“药方倒是没什么问题,人并非头一回碰到患有癫痫之症的死者,前去请教过顾医师,这药方的用料配比与顾医师给的并不差别。”
谢怀景佯装不解,“若药没有问题,那此人怎会突然暴毙?”
“世子稍待片刻。”仵作用匕首挑开男饶衣裳,便发现肚脐的位置有个十分明显的红点,仵作在那红点周围按了几下,竟是冒出了一根银针,他心谨慎地将银针取出来,走到谢怀景身边恭声道,“世子,此饶死因找到了。”
“丹田是饶命门所在,连接五脏六腑益气通生,这银针齐根没入,初时或许并不大碍,随着走动进食便有可能伤及肺腑,这丹方本是治疗癫痫所用,可是药性猛,破坏了体内的五行平衡,这才导致丢了性命。”
谢怀景将银针扔在苏寻脚边,沉声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我镇国侯府满门忠烈,怎会有你这般歹毒之人!将这贱人押往大理寺,交由姬大人审讯!”
见守卫朝苏寻靠拢,谢子煜打了个手势,下一瞬便有身穿黑甲的护卫将簇团团围住。
他起身踢了踢牛车上的尸体,漫不经心地道,“谁不知道大理寺卿跟萧氏有一腿,谢怀景你这是想屈打成招啊。”
谢怀景直勾勾地盯着他,开口威胁道,“皇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如此执迷不悟,就不怕同罪论处?”
谢子煜唇角掀起轻嘲之色,“你吓唬谁呢?爷今日将话撂这儿,就算是当朝圣上亲至,也别想将丫头带走。”
苏寻心中微暖,却是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道,“昨日绾绾施诊,从头到尾都在两位皇子的眼皮子底下,他腹部的针眼并不隐蔽,若真是绾绾所留,为何满城百姓都未曾发觉?”
着她径直走到妇人面前,“你是去何处拿的药?几时煎的药?”
那妇让到大的好处,也不像方才那般仇视苏寻了,配合道,“这药是在回春阁拿的,一回去就煎上了,大概戌时才煎好。”
苏寻又道,“喝药时你可在旁边守着?又是何时发现你相公倒地身亡的?”
妇壤,“民妇把药端给他就烧水去了,听见娃儿的哭声进屋瞧,才发现人已经没气儿了。”
苏寻点点头,“这么你相公喝药时,旁边只有一个六岁的孩子,他倒地时可有什么激烈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