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陋的小盒子里装的是一只左耳,我看了看,这只左耳和我从之前的万寿盒中看到的左耳不一样。
也就是说,这是另一个人的左耳。
长春木有神奇的防腐作用,这只左耳在小盒子里,还保持着比较好的状态。不管是这个粗陋的小盒,还是雕工精美的万寿盒,作用其实都是一样的。
这只耳朵虽然和我之前见到的耳朵不一样,但是,在耳朵的背面,有一圈一圈很淡很淡的黑纹。毫无疑问,这是一只储存着意识信息的耳朵,左耳识藏。
这是谁的耳朵,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的菜窖里,现在已经不得而知。我看着这只小盒,发现小盒很干净,表面没有什么灰尘。
也就是说,这只盒子是不久之前才被放进菜窖的,否则,盒子肯定要落灰。
我完全迷茫了,谁把盒子放进来的,也是个谜。可是,对方留下一只左耳,其实就是把一段意识信息交给了我。
我又检查了一遍,菜窖被清理的很干净,光碟里所看到的情景,现在已经无迹可寻。除了这只盒子,再也找不到多余的线索。
但是可以确定,光碟中的画面,应该不是伪造的,要不然,这个菜窖也不用专门的清理一遍,把那些血迹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我把盒子硬塞进衣兜,然后顺着梯子重新爬了上去。等爬上去之后,我蹲在菜窖的旁边,抽了支烟。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觉得很恼火。可能就是这些乱七八糟而且找不到答案的事情太多了,让我始终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浑身是劲儿却使不出来。
陆放顶,精神病人,傻海,赵三元,他们可能各自都知道一些内情,可是偏偏我一句都问不出来,越想心里越是冒火,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服自己,要镇定。
我打开家门看了看,没有什么异样,一切都跟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我锁好门,走出院子。原四海老老实实的呆在门外,看见我走出来,他就直了直身子。
“咱们回去吧。”
原四海就这个优点,从来不问自己不该问的事情,我让来就来,让走就走。我的脑子优点乱,情绪也不怎么好,回去的路上,我就让原四海开车。
他开着车,我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开到半路的时候,我就问原四海:“老原,你跟着顶爷这么多年了,你说,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这个不好说的。”原四海笑了笑,说:“同样一个人,你问我,再去问别人,可能得到的答案都不一样。”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就是问问,在你的心目里,顶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顶爷讲究,仗义。”原四海一边开车,一边很认真的回答道:“但有时候他太直,可能会得罪一些人。”
原四海小的时候,家里也不宽裕,条件很差,所以他初中都没上完就辍学了,最开始的时候,在车站给人卸货。那活儿太累了,他岁数还小,吃不消,后来经人介绍,去饭馆坐学徒,做了三年学徒,也没学到什么手艺,后来就不干了。
华阳的古行复苏之后,最早在盘市街有一个很小的小市场。那种小市场还没有人暗中控制,就是一些爱好者凑在一起,半换半卖的做交易。等市场逐步发展起来,就有了很正规的店铺。原四海当时二十多岁,练了几年摊,赔的稀里哗啦,无奈之下,就跑到一个店里面当伙计。
有一年,原四海很惨,家里面出事,急需一笔钱,他凑不够,每天忧心忡忡的,结果在店里失手打碎了一只珐琅瓶。他想拿自己的工钱赔这只瓶子,慢慢的赔,但老板不肯,害怕他跑路。
就在原四海快要被逼死的时候,陆放顶出现了。当时的陆放顶,势力跟现在没法比,却还有心管闲事。他问了问事情的经过,然后就帮原四海把那只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