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一边问道:“是谁把我们扣在这儿的?”
瞎子不回答,一个劲儿的朝前爬,我又问了一遍,但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瞎子不想说的事情,我再问都没有用。
到了后来,我也记不清楚曲曲折折的到底爬了有多远。前面的通道变了,比之前宽了一些,而且能直起腰,借着手电的光线,我看到通道已经到头儿,在尽头处竖着一架木梯子。
瞎子从梯子爬上去,头也不回的让我把手电给关掉,我觉得,我们可能已经快要爬到地面了。
果然,顺着这架梯子爬上去之后,我看到了一片明晃晃的月光。出口是在一个废弃了很久的院子一角。爬了这么久,我们其实还是在瓦村。
“你去前面引路。”瞎子侧着脸,对我交代了一声:“出门左转,斜对面第四个院子。”
瞎子总归是眼睛不管用,在这样的深夜里,没有什么多余的声响,他的听觉就没优势。我猫着腰跑到前面,朝四周看了看。瓦村一片死寂,我发现,我们现在是在小村的东边,距离我十天前失足掉落下来的地方,估计只有三十多四十米远的距离。
我回头对老王他们呢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保持绝对的安静,然后就按瞎子说的,轻轻的跑到斜对面第四个小院跟前。
小院荒废了很久,院门都倒了一半儿,隔着倒塌的院门,我看见院子里好像有一个猪圈,猪圈中影影绰绰的,蹲着好几个人。
我的脑袋一晕,下意识的就想缩回头。不过瞎子在后面拍了我一下,说:“你带来的那些人,不打算带回去了?”
瞎子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可能是原四海他们几个人呆在这儿。
我一路小跑,从院门外直接冲到了那片猪圈跟前。距离一近,果然就看见原四海还有他当时带着的人,一个一个老老实实的蹲在猪圈里面。
前后十来天时间,这帮人就变的和逃荒要饭的叫花子一样,狼狈不堪。他们蹲在地上,每个人头上都顶着一只小碗。
“老原?”我轻轻喊了一声,但是原四海没反应,我赶紧趴到他身前,拍了拍他,然而,原四海连动都没有动,我发现他的眼神很呆滞,和傻了似的。
其余的人都和原四海一样,他们被一条破麻绳绑在一起,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把他们头上的破碗拿下来,碗不要丢掉,保管好。”瞎子叮嘱道:“拉着绳子,现在就带他们走。”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瞎子既然这样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我轻轻的把几个人头上的破碗都收起来,然后脱下衣服兜在里头。拉起地上的绳头,用力扯了扯。
这几个人完全就和行尸走肉一样,头上的破碗一拿下来,稍稍好了些,我拉着绳子朝外走,他们一个一个就在后面跟。
“从西边绕过去,有一条小路,那边没有人,可以通到下山的那条路上。”瞎子可能对这边的地势很熟悉,眼睛看不见,可是路线都在心里记着。
我把绳子交给老王,让他拉着原四海他们,自己则跑到前面去带路。从西边一直走到头,就有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看样子已经有日子没人走过了。
顺着这条小路,果然就通到了那条下山的路上。山路我们走过一次,我大概还记得。
路上没有人,可是原四海他们完全没有什么自主意识,在这样的山路上行走,动不动就要摔跤。几个人都被绑在一条绳子上,一个人倒了,其余的也都稀里哗啦摔倒一片。这条山路本来不到两个小时就能走完,但被那几个人拖累着,四个小时之后,我们才走到靠近山脚的地方。
“山脚下的路口对面,一个小树林的旁边,有一辆车。”瞎子对我说:“你们直接走。”
“我们的车,还藏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