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在附近游逛的十几个人,而且还看见曹天暗暗咬着牙,心里就想,今天这个事可能不好应付。对方来踢盘,就是要我们散伙,这是我们的地头,可能这十几个人不是什么问题,可以把他们打跑。只不过对方带着人来,就说明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算把他们打跑了,后面的后遗症会更严重。
我让曹天先稳住,这时候千万不能自己乱了。然后调头走到了茶几那边,茶几旁还摆着凳子,但我没坐,在两个老头儿侧面的沙发坐了下来。
八股都是古行的老辈儿,他们比现在的古行人讲究老礼,情况是明摆着的,如果我和原四海一样,坐在小椅子上面,意思就是比对方低了一头。事情都没说,自己先低一头,那就没法再谈了。
“这是我们管事的。”原四海可能已经疲于应付了,给两个老头介绍道:“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再说一说。”
两个老头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他们。俩人可能都得有七十岁上下了,其中一个很好认,满脸的麻子,是八股里的老麻香,剩下一个我不认得,也猜不出来。
这时候,原四海就介绍了一下,老麻香我辨认的出,听原四海说,另一个老头儿叫张天府。
“两位,有什么事,趁着人都在,咱们清清楚楚的说一说。”我这边说着话,鲁智深就很负责的站到了旁边。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身边有一个一米八多而且练过武的壮汉子,心里就会踏实很多。
我说话没那么客气,也不用客气,但凡踢盘的人,心里都做好了打算,现在就算跪下恳求,也没有任何用处。
老麻香和张天府有点看不起我,原四海给介绍的时候,俩人都耷拉着眼皮。估计是感觉我这样的人,没资格跟他聊这些。老麻香冲着原四海哼了一声,原四海有点不情愿,但不得不开口,把大概情况和我说了说。
八股里的这两个人刚见到原四海,就问他,现在这个盘子是不是陆放顶的,因为当初为了安全,也为了跟大通减少摩擦,所以别人问我们的盘子是不是陆放顶的盘子时,原四海都默认了。
原四海这么说了,两个人立刻就说,让我们搬家,这个仓库,他们要收回去。
这个仓库是陆放顶名下的,没挂在大通那边,原四海肯定要问个究竟,凭什么好好的就让我们搬家。
老麻香说,这个仓库不是陆放顶的,只不过是他们十年前租给了陆放顶。因为仓库太老了,也没有重新翻修的价值,所以陆放顶要租,老麻香心里暗喜,直接就租了十年,一年一付租金。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老麻香当时可能也有跟陆放顶拉关系的念头。十年前,陆放顶已经在古行站稳了脚跟,是所有团伙中风头最盛的一个。
“这事,好说。”我一听就听出来了,老麻香和张天府说是租期到了,让我们搬家,其实隐含的意思就是,搬了家也干不下去,必须要关门。对方一上来就这么拿大,一点不客气,我肯定不会服软,慢条斯理的点了支烟,说:“第一,租仓库时的合同拿出来看看,第二,顶爷租的仓库,到期不到期的,等顶爷回来再说。”
“合同,随时可以看。”老麻香可能对我的态度不满意,觉得没有原四海那么温顺,靠在沙发上,斜看了我一眼:“陆放顶回得来回不来,你们心里就没数?”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咯噔一声,感觉不太妙。八股里剩下的五个人,岁数毕竟是大了,一个图财,一个求安稳,陆放顶是什么脾气,古行的人都知道,如果他们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是不会这样大喇喇的催我们搬家。
除非,他们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陆放顶已经倒了。
成大开张,很大程度上是靠着陆放顶这块招牌的,如果对方真吃准了陆放顶回不来,那这件事就没有一点点的余地,不搬家,等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