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别人。
我们聊了有一个多小时,并没有说什么正事,就是像聊天一样闲谈。一个多小时以后,天天要走了,她已经找到了她想找的人,自己手里的生意打算都放一放,有不少事务需要处理。我没有留她,一直把她送到了门口。
“这个电话号码,一直都会替你留着。”天天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说道:“不管什么时候,你做完自己要做的事,就打这个电话找我。”
“好。”
天天笑了笑,这个笑容,让我一下子又想起了万里之外的广袤高原,那个淳朴的象雄姑娘的笑容。我有一种时光错落的感觉,这么一瞬间,我似乎有点分辨不清楚了,自己是在现实里,还是在梦境中。
她走出去几步远,突然又回过头,问道:“库布鲁丹扎,过去的事情,你都还记得,对吗?”
“我都还记得。”
“但愿,你不会忘记。”
我目送她走远,一直走到背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流泪了,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
我在地中海这里住了有一个星期,我决定,暂时不再理会苏世仁了。这个人神出鬼没,而且性格又比较阴冷,我没办法跟他耗下去,我现在最缺乏的就是时间。我必须要赶在自己还能走的动的时候,把那些事情尽力做一个了结。
我让地中海帮忙弄一些装备,这对他来说是小事。可是地中海有点不情愿,他知道,一旦装备找齐了,我就要重新出发。这个头发都不剩几根的老男人,似乎有一种很强的感应,他感应的出来,这一次走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所以,地中海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拖延着,每天变着法子的给我找一些好玩的事,可是,我的心不在这上面,地中海拖了有四五天,我跟他谈了一次,告诉他我的主意无法改变了,因为这些事情关系到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唉。”地中海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说道:“其实,你真犯不上这样,你要做什么事,说一声,不管是要钱还是要人,我这边都能给你解决,你非得这样,到底图的是什么?”
“可能,是图一个心安吧。”我拍了拍地中海的肩膀:“海哥,这次麻烦你了,把我需要的东西给准备一下吧。”
地中海没有办法,缓缓的点点头。
他知道没办法再拖了,麻利的把所有的东西准备齐全。第二天我就要出发,地中海又跟我喝了一场。这个看上去满脑子铜锈的秃头胖子,好像现在全剩下了伤感,喝了没多少,又喝大了,红着脸自己打着拍子,在那里给我唱梦驼铃。
我也说不上来地中海唱的好不好,可是我自己很清楚,那些我爱的,我恨的人,可能自此以后就是永别。
我和地中海大喝了一场,直到把他又喝的呼呼大睡才罢休。我回到自己的卧室,本来酒意已经很浓了,可是怎么都睡不踏实。
这样磨磨蹭蹭的过了有一个小时,我才勉强睡过去。可是大脑皮层依然很活跃,我做了一个梦,一个说不清楚的梦。我梦见自己在一个黄昏回了华阳的家,就是那套我父亲给我买的房子。走到距离楼道口还有十米左右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站在那边的人。
我看不清楚那个人是谁,但我知道,他应该是在等我。我想要仔细的看看他的脸,只是越想看,却越看不到。我只能看到他的身影在夜幕中矗立着,像一尊已经石化的雕像,在无声的等待我。
梦做到这里的时候,我一下子醒了过来。说起来,这并不算是个噩梦,可是让我非常的不安心。这一次,我做好了一去不回的打算,尘世间的一切,以后可能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所以在临走之前,我得把自己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一遍。
我迷迷糊糊的癔症了一会儿,又躺下来睡觉。但是只要睡着,那个梦就又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