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有点粗糙了吧?”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左弗脸上泛着红晕,打了个酒嗝道“平日装腔作势的真累。既然你也不是君子,我也不必在你跟前装淑女了。”
孙训珽又愣住了。
这样的左弗他未见过。可很快,他就隐隐兴奋了起来。
这个总是戴着面具的小女子,若是揭下伪装的面具,真实的她到底是怎么样的?
难道就是这样粗俗的吗?从里到外都是男人婆?
若是别的女子这样,他定觉粗俗的。可这话从左弗嘴里说出来,他便不觉粗俗,只觉此刻的左弗率真得可爱。
不动声色地又给左弗斟了杯酒,道“那就放轻松些吧。”
他端着酒盏,轻轻抿了口,“咱们这些人平日都端着装着,也真是够累了。都说人生难得相知心,你知我喜什么,我亦知你要什么,当不成夫妻,当个知己也不错。”
他抿了抿嘴,继续道“毕竟,这世上只有你跟我这样的关系才是最牢靠的。这一点,圣人也比不上吧?”
“你可真自信。”
左弗嘲讽,“我与你是共患难过还是什么?”
“你比我清楚。”
他望着她,“这世上最牢靠的关系是利。你我都爱钱,这就够了。”
“看来侯爷不止是想要买我的药。”
左弗吃了片鸭胗,缓缓道“侯爷是有什么好东西要卖给那些红毛鬼吗?”
“看看,看看。”
孙训珽给左弗夹了个鸭腿,“话都不用说,弗儿就知我想要什么,你说我们的关系是不是最牢靠的?”
“你都说你最爱钱了,海贸之利如此巨大,且现在还只许朝廷与外夷贸易,若不托人夹带,又怎获利?”
左弗一边撕着鸭腿头,一边道“且侯爷最爱去秦楼楚馆,今日却忽然来了莫愁湖,难道是忽然诗兴大发,也想来这儿跟一群士子谈诗论文吗?呵,侯爷,你真当我左弗是傻瓜不成?您如何知道我在这人,您比我清楚吧?”
取了小盘子里的手巾擦了擦手,用筷子夹起一条撕好的鸭腿肉,放入嘴中慢慢咀嚼着,待下咽后,望了孙训珽一眼后,忽然一笑,“侯爷其实不必如此。若想海贸,必要向民间收购贸易货物,您若有东西想出,直接写信来跟我说就是了。”
“话都说得这样透了,你还跟我绕圈子?”
被左弗揭穿了,孙训珽倒也不羞愧,反是很光棍地道“那点小钱哪里能满足我这饕餮?”
“看来侯爷的手的确是够长的,这宫里的话您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呵,整个琼州都是你说了算,我不找你找谁啊?怎么样?给个准话。”
“这事我帮不上忙。”
左弗冷冷道“我先是琼州的知府,而后才是侯爷的合伙人。”
孙训珽愣了愣,随即便笑了。
“果是如此啊……”
说罢便是叹气,“看来民间供应这块肉我是不能独吞了,本以为咱俩的交情,你好歹会给我快肉吃呢。”
“呵呵,你胃口真大。”
左弗讽刺道“你可知那些西夷对我之丝绸,瓷器,茶叶有多贪恋?你一个人吃得下这么多吗?也不怕噎死?这事容我到了琼州再说。光靠那几个上岸的西夷可不够!咱们要主动出击!将咱们大明的丝绸,茶叶,瓷器卖遍整个大洋!”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孙训珽举杯祝福。
这话很真诚。
别人说这样的话,他定是不信的。可从左弗嘴里说出来,他就信。左弗这人很神秘,能力很出众,别人做不到的事她一定能做的。
看看那武进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