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的蚂蚁,在自己的体内四处流窜,爬来爬去,噬咬这自己的骨肉,奇痒无比。
冷汗,不停的留,不止脑袋,全身各处,不停地往外冒的冷汗,身下的白布和棉被,早已经被汗水浸透。
好似刚刚出浴,周身尽是水珠,不,是汗珠。
双眼已经闭上,柳白不敢再睁眼,他怕自己的眼珠会直接从眼眶之中爆出,口中的白布也已经咬破了不知道几层,双手紧紧的握拳,那被柳白修剪的整齐,干净的指甲,此刻竟然也已经陷入掌心之中,猩红的鲜血流出。
李鬼手没有去看,柳白不敢睁眼去看。
金针依旧在落下,疼痛依旧在继续。
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前所未有的慢。
柳白的精神已经有些恍惚,可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意念却充斥在脑海之中。
不能睡,不能晕,要坚持,坚持,坚持!!!
这是自己做的孽,这是自己种的因,这是自己的自负,自傲的代价。
脑袋拼命的往下压这,用力的贴着木台,全身各处,青筋全部凸显。
可是,柳白的意识还在。
疼痛,还在继续,剧烈的疼痛,不断的冲击这柳白的大脑。
没有一刻间断,没有一丝减缓,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汹涌。
李鬼手的是震惊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套针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套针法所能带来的痛苦,因为有无数人试过,但是,坚持的最久的,针法都只用到一半,那人便在疼痛之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李鬼手的手很稳,可是他的心却在颤抖,听着柳白嘴里低沉的呜咽,看着他暴露的青筋,盯着他周到了一处的眉头。
李鬼手开始佩服此刻这个正在忍受剧痛的人,由衷的佩服。
他对于柳白之前的许诺,已经坚信不疑,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坚韧,这样的强大的心智。
这是他李鬼手,一生行医以来,见过的第一人。
他这一生见过无数人,王公贵族,高官名士,武林豪客,贩夫走卒,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过眼前此人,恐怕便是陆竹,也有所不及吧!
他的针下的很快,可是,这一套针法下来,却也要半柱香的时间,以为金针刺穴,不仅仅是一股脑的插在穴位之上,便完成的了。
不然,世上随意一个有些造诣的江湖郎中,不是都能如此了吗?
所以,最初李鬼手只能在心底祈祷,柳白能挨过这半柱香,这是现在,他已经相信,柳白一定能挨过这半柱香。
半柱香的时间其实不长,可是对于柳白而言,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李鬼手的最后一针也已经落下,柳白的身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扎满了金针,好似一个变异的刺猬。
所有的金针开始形成一个循环,一股莫名的力量忽然生出,游走于柳白的周身经脉,修补、滋养,慢慢的修复礼拜经脉各处的伤势。
只是,疼痛在最后一针落下的时候已经停止,只是,柳白的精神却依旧沉寂在那股子前所未有的疼痛之中。
过了盏茶功夫之后,柳白的神色变得平缓,眼睛慢慢睁开,全身的汗水也开始不在流淌,紧握的手掌也慢慢的松开。
只是,柳白的眼前,却是一片模糊,似乎隐隐能够看到李鬼手的身影,柳白想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清楚,可是,一股强烈的虚弱感却侵入他的脑海,他那紧绷的精神满满变得松弛。
一股前所未有舒适,传遍全身各处,好似在云海深处烫样,温暖的阳光照遍自己的全身。
淡淡的暖意在流转。
“睡吧,睡吧,已经过去了,等你醒来,这经脉的伤势便好了!”
礼拜竟觉得李鬼手的声音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