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所有神圣都那么紧张。

像是伏羲，就依旧很淡定的喝茶、嗑瓜子，脸上还有玩味笑意，居高临下的俯视后土，眼底深处的那种戏谑都满溢出来了，仿佛是在等待女娲用行动来给出答案。

‘你会怎么做呢？’伏羲指尖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桌子，很期待的模样，‘极端的愤怒下，最能展现真心本意……这些年，你经略巫族，究竟把自己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是否符合我的期望？’

伏羲在等待。

这是半个局外人，有冷静的资本。

而另一个还能冷静的，当数紫霄宫中的道祖。

在成功阴了一手女娲之后，局面便进入了他掌控的范畴。

轻笑着挥动拂尘，冥冥中一条巨大的因果显化——那是天道和天道圣人的名义上统属！

女娲……也是圣人！

此刻，这圣人的位格，便是枷锁。

道祖点指因果，借着一手导演的合同变幻，以为人道讨债为理由，名正言顺的跟女娲隔空对拼起了道行法力。

“轰！”

山河动荡，乾坤幻灭。

两位巅峰至尊对决，这是很惊人的！

不过，这过程里，娲皇的面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过，杀机仍是那般的凌厉。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被逼急了。

豁出去一战，不为胜利，只为心念畅通，将这天地打到残破，未尝不可！

不周山中，战略擂动。

许许多多的祖巫、大巫齐聚，默默的等待号令。

——他们可以陪后土一起发疯！

只是。

最终，女娲没有打出肆意宣泄怨气的拳头。

她看着那些正在为她“伤愈”而欢呼呐喊的众生，不含杂质的祝福；看着第一批进入了冥土的鬼魂，它们无限感恩的跪地叩首，感念后土大恩；看着……

女娲眼皮疯狂跳动一阵，终究是硬生生的暂时憋住了那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