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宁墓地位于盛都北部的山区,这里与凌家老宅所在的山区不同,分属不同的山脉,不过都是风水极好之地。特别是北部山区,自古就被皇家看中,认为是龙脉所在,因此在此地为皇帝修建了诸多陵寝,不过现在都变成了文物古迹。不过,因为是风水宝地,人们便围绕着这些陵寝修建了不少公墓,因此有不少人家家人过世后,会将骨灰埋葬于此,与青山绿水相伴,保自家太平。
德宁公墓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在原先帝皇陵寝的后面,依山而建。主要经营管理的人员,差不多都来自原来为看护皇帝陵寝而形成的村子里的村民。这些人老实朴素,公墓也打理得井井有条,原来缺少植被的荒山,也焕发了新生。
魏煜珩的车从高速公路上下来,又走了一段国道,终于拐进了看守陵寝的村子。村子里的路平坦而宽敞,足以供两辆车子并行。绕过皇帝的陵寝,又往里开了一段,终于到达了德宁公墓。魏煜珩停好车子,便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之前在市里准备好的祭祀用品。凌安巽也跟着走了下来,她今天穿着黑白相衬的连衣裙,既端庄又肃穆。魏煜珩也是黑色衬衫配黑色长裤的打扮,简单而严肃。两人拿好东西,便手牵着手向山上的陵墓走去。
刚开始上坡,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蓝色的旧布衫从上面走下来,看到魏煜珩立刻迎了上来,“三少,你来啦。”
魏煜珩也连忙走上前,说道,“陈伯,您巡视呢?”
陈伯笑着点了点头,从身后拿出烟斗,刚要放进嘴里,却瞥见了魏煜珩旁边的凌安巽,连忙又将烟嘴拿了出来,惊喜地问道,“这位是……?”
魏煜珩脸上微微一红,说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凌安巽。”
陈伯笑得将满脸的褶子都挤了出来,他忙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郑重地伸了出来,凌安巽也忙伸手
和陈伯相握。
只见陈伯笑着对凌安巽说道,“我说今天怎么一大早就有喜鹊在窗口叫呢,还有这天儿难得这个季节是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乌云,还有这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这都是有喜事的征兆啊。凌小姐是吧,好姑娘啊,这魏夫人若泉下有知,肯定开心的不得了。”
陈伯随即又握住魏煜珩的手,拍着他的肩膀说,“夫人早年就是担心你和小姐长大成人后能否幸福,如今你终于找到可以陪伴你白头的对象了,夫人,夫人她……”陈伯越说越激动,竟忍不住湿了眼眶。
魏煜珩忙拍了拍陈伯的后背,在他耳边小声安抚了几句,陈伯才算止住了泪水,人也平静了下来。
陈伯用袖口蹭了蹭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凌安巽说道,“凌小姐,别怪我老头子激动,这魏夫人年轻时对我们这个村子的人都有恩,特别是老汉我,也受了不少夫人的恩惠。可惜,好人不长命,夫人英年早逝,留下魏小姐和三少。我老头子没什么本事,从小在这里长大,也就留在了这里,帮夫人看守陵墓,就盼着夫人的两个孩子能健健康康成长,不负夫人的期望。三少,我也算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别看他外表冷冰冰的,却是个外冷内热的孩子,轻易不会对别人动心的,凌小姐可不要辜负了他,也别因表象误会了他。”
凌安巽忙说道,“陈伯,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煜珩他很好,我是知道的。”
陈伯不停地点头,说道,“真的是郎才女貌,一对佳人,哦,对了,你们快去扫墓吧,我就不耽误你们了。工具我都备好了,我再回家拿两盆牡丹来,那是夫人最喜欢的花,供在她的墓前,算是给她老人家祝贺了。”
说完,陈伯大踏步地向山下走去。和陈伯分开,魏煜珩继续拉着凌安巽向山上走去,边走边说道,“今天的天气真的挺好,你知道吗?我每年来墓地祭拜母亲,不是阴天就是下雨,没有一天是好天气的。今天,真的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