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不敢用更缺德的词来形容他?
封承乾抬手就作势要把折子给撕了,只是架势都摆好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玩意不是他能撕的,赶紧停下动作,斜睨向御史大夫。
御史大夫也不怕他,毕竟作为职业告黑状的大佬,被瞪几眼只是小场面。
这位诚王爷如此放浪形骸,为非作歹,视皇家颜面于不顾,如今证据齐全,皇上显然也站在自己这边,御史大夫就越发地气定神闲了。
“宋御史实在辛苦,本王回京不过日,宋御史就给本王备了这样一份大礼,简直令人感动。”
宋御史假装听不出嘲讽,笑得惬意:“诚王爷客气,你我相识这么久,这是应该的。”
“只不过这折子虽然详尽,文笔却尚有欠缺,御史大人还得好好改进再接再厉。”
“多谢诚王指教,但下官觉得,王爷还是先向皇上解释一下,那折子中所列出的种种罪状比较好。”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是呛得欢,却完全把皇帝给晾到了一边。
封承乾闻言赶紧回头看去,果不其然,自己的好皇兄脸色已经黑得一塌糊涂。
不行!这怎么成!
“皇兄明鉴,臣弟冤枉,臣弟是清白的!”封承乾义正言辞。
御史大夫险些没笑出声来,折子上证据罗列得清清楚楚,也就这位王爷还能厚颜无耻地说瞎话了。
只有皇帝似乎已经习惯了,甚至对封承乾接下来打算如何耍无赖,还挺期待的:“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就被冤枉了?”
俊眉微微耸拉,封承乾无辜道:“臣弟确实有押妓赌博,但臣弟绝不承认贪污受贿、强取豪夺!”
这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活像押妓赌博,是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情。
“原来如此。”皇帝挑起半边眉头,这动作和封承乾简直是如出一辙。只听他淡定追问:“承乾不承认,宋御史你觉得呢?”
宋御史原本信心十足,突然间又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额头已经有要冒汗的趋势——听皇上这语气,怎么像是要包庇诚王?
当即道:“诚王爷自蜀中归来,本该直接回京,却特意绕去了夷县。临走前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硬是逼得那县令取了县衙库银,全都赠予了诚王爷。若不是那县令后来以此名目搜刮民脂民膏,消息也传不到臣的耳朵里。”
又道:“至于证据,夷县归来途中,宋御史又在各个驿站及府衙休憩,每一处都有人可以作证!那些金银如今应该还在诚王府内,只要派人搜罗,便能找出。”
话音尚未落下,就听封承乾一阵笑,前仰后合,活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
“诚王爷可是因为被臣说中了,想借心虚来掩饰?”
宋御史冷哼一声,脸色略略沉了几分,直到这时御书房内才有点火花四溅的感觉。
封承乾却道:“宋御史看样子是被人摆了一道呀。”
皇帝瞧了瞧他那得意的神情,不禁摇头,继续看戏。
“什么?”宋御史忍住惊慌。
“本王确实接受了那县令的银两,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而已。本王回京当日,便将此事告知了大理寺卿,并将所有银两都交给了皇兄,用以充实国库。不多,也就八万两而已。”
“什么!”宋御史倒吸了一口凉气。
八万两确实算不得多,但对于一个小府衙来说也绝对不少了,那人官职不大,却够贪得无厌。
但问题是……
“这地方官员私募重税、贿赂朝廷钦差,诚王爷怎么却交给了大理寺?”
御林军也好,锦衣卫也罢,神捕司都行,怎么算都不应该拿去给大理寺办啊!
那夷县县令总归只犯了个贪婪罪,了不起就判个死刑砍个脑袋,落到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