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猛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封至诚紧紧捂着嘴巴,肩膀剧烈抖动,眉头皱得死死。
好容易将咳嗽声镇压下来,脸色却已经是一片惨白,他狠狠朝皇后瞪去:“闭嘴!愚蠢的女人!”
一个腹中怀着他孩子的女人,分明过两个月就要生了,却在这个关头对他举起了刀剑,将他闭上了绝路,这说出去谁能相信?
皇后微微一怔,继而软软撒娇:“皇上肝火旺,还是莫要动怒的好。况且此事也着实怪不得臣妾,臣妾自王府时期便一直跟着皇上,可皇上却把心思花在各路女人身上,对臣妾是越发爱理不理……臣妾也是被皇上您给逼急了呀……”
封至诚冷笑,扫了白相一眼:“白翰泽许了你什么好处?”
皇后正要说话,白相便已闪身朝前走了两步:“这就不劳皇上操心了,况且过了今晚皇上就不再是皇上了,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后事吧!”
“你!”封至诚怒不遏,又是好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半晌才缓过神来。
他忿忿指着白相,咬牙切齿:“谋朝篡位,这可真是朕的好丞相!献王暴戾轻狂,阴险狡诈,就算你替他谋了天下,你又能得什么好处!”
白相却冠冕堂皇道:“皇上昏庸苛朕,臣一片忠心为国,皇上却对臣步步紧逼,皇上看样子并不适合做大越君主。臣作为丞相,为了大越的黎明百姓,再择一名君主又如何?”
大将军闻言又是一阵笑,附和道:“正是!咱们献王殿下必然会是一命好君王,届时大越定会更加繁荣昌盛!所以皇上,你就安心地去吧。”
这莽汉声音粗糙,笑声聒噪,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听得人越发心烦气躁。
封至诚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眼中的煞气如有实质。
可实际上,他什么也做不了,这病殃殃的身子莫说揍将军一顿出气,怕是连走到将军面前都够呛!
说话间,那大殿外又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几十数百的将士匆匆赶来。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旋即一个身体如同破布似的,被人从门外丢入门内,却已经是奄奄一息浑身是血。
封至诚脸色赫然一变,只因辨认出了那半死不活,被砍去了半只胳膊的男人,竟是御林军大统领!
“这人带着几十精兵想要突破南门,被我给逮了个正着,别说,还真是个能打的,单枪匹马杀了老子二十多个……”领头的男子身形壮硕,嘴里骂骂咧咧,做的亦是龙虎军扮相。
他狠狠踢了大统领一脚出气,接着将挂在腰边的两只大铁锤架在了脖子后,食指擦去脸颊血渍,慢慢悠悠地朝大殿内走了两步。
“哟呵!这就是咱们大越的皇帝呀,爷我这辈子还是头回见呢!”男子獐头鼠目地缩着脖子,一双漆黑眼眸尽是杀气。
白相则急急地迎了过去:“刘副卫!南门那边可只有你的人马守着呢,你怎么来这边了!”
那刘副卫甩了甩锤子,呵了口气:“我接到消息说你们已经攻进来了,而且献王殿下马上也会抵达,南们那边都已经解决完毕,我便赶过来瞧瞧,等会儿也好迎接献王殿下。”
白相不爽刘副卫的自作主张,正欲说点什么,却不料刘副卫突然阴森森地盯着他道:“白相爷,我可还听说了,你将我手下那两百骑兵全都给害死了,这事是真是假?”
白相微微一滞,神色也冷了下来:“打战哪有不死人的道理,本相手下亦死伤无数!”
刘副卫被噎了一记,并不愿作罢,还想要呛回去之际,视线却突然扫到了白相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
他脸色瞬间变了:“你……你是谁?!”
大将军则挑了挑眉:“刘副卫好大的架子,连本将军都不认得了?”
刘副卫却不是好应付的,那双犀利的眼珠子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