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远道理直气壮地哼哼道:“这小哥生的是眉清目秀,两眼炯炯有神,倒比咱们对门的陈家面馆的西施,还要来得好看,怎么可能是通缉犯!张全德你个嘴上没把门的,我可提醒你,你这破嘴迟早要坏事,到时候我可不帮你!”
那个被称作张全德的哈哈笑笑,朝兰远道一拱手:“少当家教训的是,不过我老张可提醒少当家了,那连将军与咱们大当家算是老相识了,若是找大当家问上一嘴,到时候漏了馅,少当家准备如何应对?”
少年闻言,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这你就是瞎操心了,那连奇向来不喜我家老头,觉得我家老头前些年帮雷格开路送镖坏了事,见面向来都是拿眼白瞧我家老头的,必然不会和我老头多说一个字!”
话虽笃定,只不过说完之后,少年人转了转眼,却还是忍不住支着下巴凑到柳云意跟前来。
眼巴巴地问:“嘿嘿,你不会真是个通缉犯吧?”
柳云意默默磕一个瓜子。
少年和他镖局这些个伙计之前气氛融洽,她在板车上看看周遭风景,也随之卸下了心防,心情自是好的。
便也起了谈兴。
她朝远处稀奇可见的城门指了指,道:“若真是抓通缉犯,城门口早早张贴了告示,将通缉之人的画像明白画出,好让全城百姓都能提高警惕。今儿既然没画像,且守城侍卫身边并无特殊兵器,可见并非抓通缉犯,各位放心便是。”
兰远道眼睛刷的亮了亮。
朝着张全德就吆喝了一声:“全德哥你听见没,哈哈,还是这小哥通透聪慧,一句话就说到了点上!”
队伍中其他几人闻言,这会儿也才反应过来。
兰远道在张全德面前掰回一成,也免于被对方拿老爹名号来压制,心情自是暗爽,对柳云意也就越发亲切。
“那连奇将军是出了名的办事不讲情面,性格又古古怪怪,你方才没被吓着吧?”他说完,却又忍不住笑笑,自己给自己解答上了:“必然是没被吓到,若不然民不与官斗这样的话,也亏你说得出来,哈哈!”
柳云意耸耸肩:“他既丢了我的东西,便该向我道歉,可他却反倒责问起了我的不是,我恼了,自然也就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
那队伍中又一人失笑:“少当家,我瞧着,你这是捡回来个脑子不带着转弯的,这天底下,谁敢同官爷这样说话啊!”
平民百姓,总归是食物链底层人物。
即便是威海镖局这种,人多力量大,并且稍微有点权势的,在官面前始终还是屈人一等的。
大家显然是把柳云意当做了酸腐的书生,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读书读傻了的闷葫芦,才敢什么话都往外说,还不怕得罪人哩。
柳云意不知他们所想,听那人这样说,她脑海中却闪过个又爱又恨的人来。
便忍不住道:“其实还是有个官,能心平气和地将百姓的声音停在心里,真心诚意替百姓办事的。”
众人惊疑,朝她看去,不约而同地等着她给答案。
柳云意便道:“诚王爷。”
空气明显地凝滞了两秒。
接着,众人像是才反应过来,直接爆发出了比方才还夸张的大笑。
“哈哈哈,少当家,我瞧着这小子定是读书读傻了,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诚王威名赫赫,嗜杀成性,竟然会有人觉得他是个贤主的!哈哈哈!”显而易见的嘲笑。
另一人则道:“话不能这样说,那诚王虽然威名在外,但他自回到镇临不过短短三月余,便也实打实地为百姓做了许多事情。只不过,冰河三万性命,长林城二十万尸体……啧啧,这诚王若真是个仁慈之辈,必然做不到这种程度。”
那人朝柳云意看去:“小哥,诚王是个好官,也是镇临的护身符,但也正是他那样杀心重的人,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