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安想,从一开始他来镇临,封承乾就刻意地令他去学镇临的灌溉术,接着又让他深入地感受镇临的风土人情,领略到镇临越来越好的无限希望。
而这一切明明白白地展示给他看,也都让他知道了,不仅是镇临,别的地区也都有可能实现这一切。
希望这玩意,太过于诱惑人了。
至少他现在,就被迷惑得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本职。
不仅不愿意封承乾出事,反而希望封承乾越来越好……
去特么个光宗耀祖!
也去特么个为了天下万民!
他傅以安没有那么高深的理想,也没有那么伟大的梦想。
老实说,他会做将军,其实只是因为他老爹恰好是个将军,而他又觉得当年凯旋归京的那个少年诚王,实在是帅呆了,仅此而已!
想到这,心中再难抑制自己的想法。
傅以安以最快的速度跳上马背,扬起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趋势马儿再次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封承乾他们。
因为本身就没走远,这回倒是很快就被他给追上了。
封承乾面上闪过一丝愕然。
但看着再次追上,将马横在他前方挡住他去路的傅以安,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傅小将军,这回若是再累死一匹马,本王可不会再管你的。”似有几分调侃在里边。
傅以安没理会封承乾的玩笑,他只定定地凝视着封承乾,望着,打量着,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了口气,认真道:“我能有方法,引开傅将军。但你得用你的性命保证,我母亲与发妻的安危!”
傅将军,指的自然便是他的父亲。
朝中将才奇缺,之前与封承乾大战后,又与南疆好一番消耗,折损不少。
其中也就几位老将最为稳妥,而傅将军,手中握有京城重兵调度权,是除了大统领和皇上之外,所能调度兵力最多之人。
傅小将军此话出口,可以说便再无挽回余地。
而对封承乾来说,却是一颗最大的定心丸!
“放心,本王比任何人都懂得,心爱之人被人威胁的感觉,定不会令你与本王遭受同样危机……”
日暮之下,封承乾的语气是再认真不过。
……
赶路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封承乾到了蜀中附近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
宫中一直有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任何动作,都会被飞鸽传信用最短的时间,被传回到封至诚耳中。
封至诚可以说,已经是十分的喜悦,翘首以盼他的到来,只是没想到,封承乾会突然逗留在蜀中不走了。
消息传递至少要一天多的时间,也就是说,封承乾已经两天没有移动位置!
信中所报,封承乾是因为蜀中湿寒,腿脚疼痛所致。
封至诚信他个鬼!
但不管封承乾是信也好,不信也好,封承乾突然跑到半路就不走了也是事实。
将信纸狠狠地蹂躏成纸团,封至诚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平息的怒火,急需发泄。
好在镇临方面临时安插的几个眼线,送回的消息无一例外表示,镇临方面的军队守备等都一如往常,未有丝毫调动。
封至诚的情绪才算多多少少平复下来。
很好,看样子他这皇弟,倒也不是完全无畏。
也对……
拿区区一个女人做筹码,分量还是稀薄了些,他就说承乾自幼身边从不缺美人,怎会看上柳云意这种平平无奇的女子。
即便在乎又如何,比起安危,比起权势,但凡有头脑的人都不会选一个女人的。
封至诚靠在软塌中,轻轻摩挲着指尖的白玉扳指,细小的纹路,似乎也能将他复杂的心情一并抚平。
太后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