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她很可恶,但是也很可怜。”徐宗谱说。
“冤孽啊。”段美美喃喃地说。
“儿子只是觉得她可怜,并没有……”徐宗谱说。
“觉得对方可怜这件事,就是沉迷的前兆。”段美美说。
确实如此,徐咏之最清楚。
“这种感受有多久了?”徐咏之问徐宗谱。
他尽量让自己和蔼一点儿,不让宗谱有压力。
“就是今晚出现的,突然觉得,她其实也是一个女孩子。”徐宗谱老老实实地回答父亲。
“她是个女巫。”段美美压低了声音,苦口婆心地说。
“女巫怎么了?”
门突然被巧姐推开了,她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是一大碗面,还有各种包子点心。
“小幻姐也是女巫啊,宗谱的爷爷奶奶,不都是巫师吗?”巧姐问道。
“你先吃饭。”徐咏之岔开话头,让宗谱坐到茶几边。
“你没必要拿上辈的身份来压我,你知道一个女巫如果要在家里杀人,她的杀伤力有多大,等到我们动手阻止,已经晚了。”段美美对巧姐说。
这话没错,徐咏之想,如果赵缇娅在家里突然大杀四方,只有陈小幻能制得住她,段美美就算穿上龙甲能对付赵缇娅,总不能每天穿着铠甲过日子。
虽然可以请表妹田蔻蔻过来小住震慑一下敌人,但毕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那就不要让她杀人啊,让她加入我们。”巧姐说。
“这个提议简直太圣母了。”段美美说。
“不,绝对不是,”巧姐看看段美美,“美美姐,我来这个家十几年了,我不是相公的女人,但你们已经拿我做了家人,我开始和你们都不是一条心,我有我的算盘,我年轻的时候,干过多少荒唐事儿啊,好几次都差点把自己和你们都害死了,你们还是接纳我,容让我,我才能活到现在。”
“这倒是。”段美美想想巧姐之前的糊涂莽撞,不由莞尔。
“我想说的是,徐家和山字堂,是个很好的地方,很像是一个学堂、一个熔炉。我们,是一群很好的人,一个本质上不坏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在我们这里学好呢?”巧姐说。
“话虽如此,她如果要害宗谱呢?枕边人的陷害,防不住的,他还是个孩子。”段美美说。
“宗谱快十九岁了,他是个大人!”巧姐说。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问宗谱的感受,”陈小幻看着宗谱,“宗谱,别走脑子告诉姑,你在乎赵缇娅吗,如果她现在要死在你面前,你会为她流眼泪吗?”
“我会,”徐宗谱斩钉截铁地说,“我在乎她。”
“当然会,”小贵说,“所以他才会去出手救那丫头啊。”
陈小幻看看徐宗谱:“徐宗谱,这是一个男人的保证,如果你爱她、接纳她,我就会接纳她,她手上有无辜人的血,她以前杀过人,还伤过来旺,虽然来旺那孩子有些地方咎由自取,但她伤害起别人来,还是太歹毒了,未来,你可能会被这个女孩子连累,她的许多血债,都可能会转嫁到你的身上,你能接受吗?”
陈小幻这番话,说是夫子自道也是可以的。
她就是那个惹过很多祸,伤过很多人,最后被徐咏之接纳了的人,他们虽然不是恋人,但她对这个男子的敬爱,一直都是很深沉的。
“我能。”徐宗谱说。
徐咏之点了点头,这孩子不是一时冲动,他能看出来。
“孩子啊,自古养狼当犬看家难,不过你既然做了这个决定,我会尽量护着你的。”段美美摇了摇头。
“那就这么定了,”徐咏之说,“宗谱,明早让母亲给你支一千贯。”
“做什么?”徐宗谱不解地问。
“恋爱当然是要花钱的!总不能都记在她皇帝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