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生了龙凤胎,女儿叫什么,儿子叫什么?”
话音落下,久久的没有回应。
安安闭上了眼,再也没睁开过。
她睡过去了。
她还是睡过去了。
陆岩不敢垂眸,不敢低头看,握着方向盘的那只大掌青筋暴跳,心里好疼,每一下呼吸都是疼的,疼的他痛不欲生。
时光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冬日里,他穿着一件薄薄而破旧的衬衫,一个人坐在外面的石头上,他看着天空,一遍遍的看。
他被抛下了。
从此他成为了一个人。
世界之大,他的家没了。
此生他的爱,无处安放。
生命无法承载之痛,他受过一次,如今上苍如此薄情,又让他承受了第二次。
多年前,眼里干干的,一滴泪没流。
现在两只大掌攥紧了方向盘,他结实的大腿上趴着她渐渐冰冷的身体,眼眶突然湿润,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溢了出来。
一滴,两滴,三滴…他眼里的泪水往下砸,一瞬间模糊了视线。
原来眼泪是这么的滚烫。
灼烧着他的心,将他焚烧殆尽。
时光不可逆,原来还是来不及。
安安。
他的安安。
他厚实英挺的肩膀开始动,没哭过,不知道男人哭起来是什么样,心里的疼痛不知如何舒缓,他捏着拳放唇边咬着,慌忙无措。
所有的花朵都在枯萎,他的世界成了黑白色。
这时耳畔响起了一道细软无力的嗓音,“给宝宝取名,这是你这个做爸爸的事情啊。”
陆岩整个一僵,他迅速垂眸,安安没有睁眼,但是那蝴蝶蝉翼般的纤长羽捷在颤,在动。
滴答,一滴滚烫的泪珠砸落在了她的小脸上。
安安缓缓睁开了眼,抬眸看向他,她一下子看见男人泪流满面的模样。
她一怔,迅速勾起了唇角,女孩细软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娇嗔和欢喜,“笨蛋,我没有睡啊,虽然身上好疼好疼,想闭上眼睡一会儿,这样就不疼了,但是还是不睡了,因为…舍不得。”
说着她抬起小手,柔软的指腹慢慢的爬上了他英俊而沧桑的脸部轮廓,爱慕而留恋的,“我舍不得睡,我怕,我怕我睡着了,我的阿岩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