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又继续赶路的样子,赵箭再次楞住,都说押解是苦差,但是这一路其实油水不少,许多人都争着当押解差役。
见过囚徒人不人鬼不鬼,赵箭还是第一次看到官袍都破了的押解差役,脸色发白的,面如土色的,就连鞋面都咧了嘴。
哪个押解差役混得这么惨?真是丢押解差役的人!
正在这时,赵箭身后传来幽幽的询问“你们干什么呢,啊……”
说时迟,那时快,醒眼惺松的沈芩差点被赵箭一胳膊肘撞下去,“赵大人!”
赵箭看看自己的手,暗叫好险,要是让钟云疏知道他差点把沈芩摔下树,不知道自己会死得多惨。
“赵大人,您看!”沈芩随手一指,“这些囚徒们病得很厉害,脚踝都被铁链磨破了,还有押解差役也是,他们到底赶着去做什么?”
赵箭仔细又仔细地打量许久,然后闭上眼睛“钱公子,您年少单纯,只知道押解差役的风光,却不知道这里的缘由。如果他们超期,轻则免职,重则同罪。”
“这么严重?”沈芩楞住了,“路途遥远,遇上风雨不能行,这些原因超期,也会免职?”
“看摊上哪种上司?”赵箭一脸感慨,“上司通情达理,手下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上司严苛一心想着往上爬的,那下属就很难了。”
沈芩盯着那些人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我怎么觉得他们还都是孩子?”
赵箭一时有些哭笑不得“钱公子,您自己还是半大孩子呢,押解自然有相对的规距,如果囚犯真的还未满十二岁,那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沈芩听得认真,问题也多。
“罪大恶极的囚犯家属,也会被重罚,也许钱公子会觉得不公平,”赵箭的声音陡然深沉了许久,“可是钟大人却说,大邺的律法是要让遵纪守法的百姓看到希望,而不是给罪犯留有后路。”
“……”沈芩沉默了,钟云疏说得好有道理。
“作恶前但凡能考虑一下家人,也不至于落得这种下场?”赵箭叹气,未成年又如何,被流放也好,被押解也好,这些都不是他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