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先是钟云疏的义父雷尚书,现在又是运宝司主事,喵的,难道陈虎之前说的那批出事的酒被人利用了?!
一阵寒意爬上后颈,她拽过双肩包,抽出记本事迅速翻页寻找,终于翻到了记录“赵大人!”
“在。”
“发雷鸟秘信给韩王殿下、雷鸣和钟大人,寻找陈虎家邻村里长家的米寿投毒案中,那批酒的去向。告诉他们,严防所有宴饮,包括酒酿糖水,以茶代酒。”
“告诉内侍官酒毒之祸,小心严防。”
“是!”赵箭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
沈芩拿出彩笔在“米寿酒甲醇中毒案”的纸页,又增加了不少记录,然后才把记事本收起来。
白杨的双眼血红,却还是忐忑不安地提要求“能,让我看看吗?”
“为了记录方便,有些秘信格式,你看不懂,”沈芩随便扯了个谎,记事本上全是简体字外加符号,“但是有什么想问的,尽管提。”
“父亲常说,好酒贵而易醉,新酒廉而易醒,他喝了这么多年的新酒,为什么……”白杨一想到父亲可能被人下毒就气得浑身发抖。
“人只要出门,就可能遇上马车,就有被马车撞到的机会,是吧?”沈芩打了个最简单的比方,“你们每次运宝,也都会有被歹人劫宝的危险对吗?”
“每天有那么多人喝新酒,有人喝了一辈子都没事,但是有人喝了一次就失明甚至丢了性命,这就是概率。
白杨点头。
“当时,我曾与钟大人讨论过,新酒变毒酒的概率,自大理寺有案可查以来,总共有三次记录,而且都被误判为下毒。”
“但是近两年,除了米寿酒那次,连令尊已经有两名受害人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有人用毒酒作恶。”沈芩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还有谁?”白杨虽然还小,思维缜密超过许多成年人。
“前任刑部尚书雷霆,”沈芩意外看到了白杨受惊过度的表情,“你又怎么了?”
白杨险些站不住“那次我和爹爹坐在雷尚书旁边!”
赵箭刚进屋就听到这一句,立刻揪住白杨大吼出声“快说,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沈芩也不错眼珠地盯着白杨。
白杨咣当坐下,开始回忆那天的细节。
“父亲在户部挂有官职,同时是运宝司主事,我们与刑部的人,天然就有些隔阂。因为刑部有好几次查到了运宝司牵涉的案件,有过冲突。”
“我们先到,雷尚书后到,彼此客套过后,就各自寒喧去了。期间,不断有人借钟云疏挑衅雷尚书,告诫他行善是好事,但是别把自己搭进去,毕竟钟云疏是个异端。”
“雷尚书个个反击,没给那些人留情面,然后就独自一人坐在席间。”
“父亲领着我去见故交,只有雷尚书一个人独坐。我问父亲,为什么每个人都和雷尚书过不去?”
“父亲说,当初陛下询问六部尚书,谁愿意收钟云疏为义子,无人应。雷尚书考虑再三,将钟云疏从大街上抓回家,闹得家中不得安宁,变成永安城的笑话。”
“可是最近两年,钟云疏在大理寺屡建奇功,陛下奖赏不断,又惹了不少人犯红眼病。”
白杨尽可能讲得详细,赵箭却有些着急“说说那晚的酒吧?一共有几种酒?哪些人喝了,哪些人没喝……上酒的侍从是一群还是一个?”
白杨闭上眼睛,努力回忆饮酒时的情形,答得断断续续“一共有三种酒,爹爹和雷尚书都喜喝新酒,倒酒的是同一个侍从,两人喝的是同一壶中的酒……”
赵箭和沈芩互看一眼,喝的同一壶酒,为什么只有雷尚书出事了?难道不是酒的原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