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最后一次对火器营进行遴选,留下一千人。
火器营每个官兵都识字,服从性高,前进后退如臂使指,不仅擅使长枪、盾牌,操纵起火铳和火炮来更是个中好手,初步具备现代军队的一些特性。
再加上西北之地原本就有沈溪亲手培养的张老五等第一代火炮手,对于未来掌控西北局势,沈溪并不担心。
第二天上午,沈溪返回总督府,跟家里人说起自己转迁三边总督之事。周氏知道后对沈溪又一通数落。
沈溪道“娘,这次我会跟家里人一起走。到了京城,我会尽量向朝廷申请,同意你们跟随我一起去西北!”
周氏骂道“臭小子,真当为娘什么都不知道?就像那些说书人说的一样,你领兵在外,爹娘和妻儿都要留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当人质,防止你生异心。若你打仗不卖力,又或者投降外夷,朝廷就会杀了我们,让世人知道不忠不义的下场!”
沈溪皱眉,他怀疑周氏从何处听来这些东西,忍不住看了谢韵儿一眼。谢韵儿也是满脸茫然,根本不知周氏为何作此言论。
沈溪只能揣测或许周氏真的是从什么说书人那里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溪道“我这次去西北,不是为打仗,而是整顿边务,朝廷没必要扣押家人。之前秦少保在西北时也带了家眷在身边,由此可见朝廷能够体谅!”
周氏皱眉“秦少保?哪个秦少保?”
沈溪不想回答,因为说了老娘也不知道。
谢韵儿代为解释“娘,是朝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之前以户部尚书兼右都御史总制三边多年!”
周氏原本不肯相信,听沈溪说出秦纮的例子,这才皱着眉头道“你小子记好了,是娘生下你,苦心栽培,这才有了今天的风光,你一定要记得娘的养育之恩……回到京城后,看情况吧,最好把妻儿带上,至于你爹和娘,身体不行了,还是留在京城……”
她一边抱怨沈溪不能陪伴身边,一边却在想到京城如何享福。
以周氏的想法,还是留在京城最好,在京城只要有银子就能买到一切,那才是她觉得活起来有滋味、说起来有面子的地方。
谢韵儿扶着周氏往后宅去了,林黛和谢恒奴这才凑了过来,谢恒奴怀里抱着她跟沈溪的女儿沈婷。
沈溪低下头,轻抚女儿的头发,安慰道“不要担心,此番说是出征,但跟以前不同,这一路上我都会与你们相伴,去西北多半也会带你们在身边,不必做出别离伤感的模样!”
林黛撅着嘴,故意在沈溪面前摸摸肚子,神色间很不高兴,显然是在说,你不管去哪儿,先把这里种上再说。
谢恒奴毕竟已经生过一个女儿,加之她一直保持少女心性,并不在意自己是否能多几个子女,阁老千金出身的谢恒奴,想法自然跟林黛不同。
……
……
沈溪让家里人好好收拾,自己来到前面的总督府大堂,沉思良久,他以两省总督的名义请来湖广布政使司左布政使马天禄和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张运铭。
马天禄和张运铭虽然听说沈溪调任三边总督,但由于朝廷调令尚未正式到来,不知道沈溪召唤前来要做什么,内心有些惶惶不安。
会面后沈溪没有过多废话,一来便说明武昌府工业园区乃是自己亲手创立,自己要不了多久就会北上延绥,希望以后藩司和臬司衙门多多照顾。然后,沈溪当面拟定契约,以后工业园区每个月除了从总收益中拿出一层来上缴税负,还会再拿出四层,分别由三司和督抚衙门平分。
马天禄和张运铭都对沈溪的大手笔惊讶不已,随即醒悟过来,连声推辞。
要知道仅仅一层收益就关系每年数千两银子的归属,以今日今时沈溪在朝中的地位,根本不需如此做,没有人敢得罪皇帝最器重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