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给朕当先生时,杨大学士正好因守制没在朝中,因而先生跟他的关系也不是很密切。”
沈溪心里又琢磨开了“皇帝当久了,还会琢磨人际关系了,倒有几分进步。”
朱厚照道“不过先生跟梁大学士的关系就很亲密了……听说梁大学士恩师跟先生同为岭南人,先生跟他多有来往,平时梁大学士在朝事上也不会故意跟先生唱反调,至于杨大学士却不同。”
沈溪道“陛下所言,涉及朋党之事……臣在两位候选人中绝无偏私。”
朱厚照笑道“那朕没说错,是吧?朕可不傻,杨大学士在朝中人脉广泛,听说太后还派人跟他联络,平时他还会入宫见太后……尤其是朕不在京城这段时间。”
从朱厚照话中,沈溪听出来了,朱厚照在京城布下的眼线不少,而且特别留意这方面的事情。
沈溪道“此事也跟臣无关。”
朱厚照摇头“先生不想直接评价,朕便觉得有问题,本来杨大学士跟太后走得近一些,朕不会觉得怎样,奈何他想当首辅,还直接跳过排位在他前面的梁大学士,这么做就有点儿不识时务了。”
当皇帝用“不识时务”来评价一个人时,说明对此人已有偏见。
朱厚照道“以朕看来,还是以原本顺序,以梁大学士为首辅,如此就算朝中有人有意见,也得乖乖地憋着,因为朕正是遵守了他们一向推崇的规则和秩序,如果反对,就是打他们自己的脸。”
说完,朱厚照小心观察沈溪的反应。
沈溪则行礼“陛下有何决定,不必对臣说,臣对此并不关心。”
……
……
沈溪在朱厚照面前表现出事不关己的模样。
朱厚照觉得沈溪并不是没有意见,只是在避忌什么。
只有沈溪自己知道,他是真不关心谁来当首辅,因为他志不在朝堂纷争,不管是杨廷和还是梁储来当首辅,都不会对他形成太大影响。
朱厚照跟沈溪见过面后,直至到京城的三日内,君臣间没有再商谈朝事,见面时通常寒暄两句就算完事。
朱厚照近来心情不错,沈亦儿那边有了好脸色,且如今正在回家的路上,他对京城的风景有了一番期待。
三月二十八,沈溪跟朱厚照一行抵达京城。
谢迁本要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但朱厚照提前发出上谕,表明不想在回京之事上大做文章,需尽量保持低调,因而銮驾一行从朝阳门入城,一路往东安门而去。
沈溪没有追随銮驾前往皇宫,直接返回府宅。
不过因为沈家家眷都在江南,府宅显得有些冷清,不过马九带回来的人很多,收拾一遍还是很简单的。
正当沈溪在率先打扫干净的书房内看书,等待家里其他地方整饬清爽时,司礼监秉笔太监李兴带着皇帝口谕来见沈溪,召沈溪入宫。
“沈大人,久违了。”
李兴见到沈溪出迎,露出谄媚的笑意。
沈溪请李兴到书房一叙,李兴一摆手“沈大人不必客气,陛下传召您入宫,咱家好久没跟沈大人谈事,心中怪思念的,于是主动请缨……咱边走边说?”
“嗯。”
沈溪跟李兴一起出了府邸,却没上轿子或者是乘坐马车。
轿子和马车都在后面跟着,李兴道“听说司礼监掌印张公公人在灾区滞留未归……沈大人将他晾在中原之地……真是解气啊!”
或许是李兴觉得沈溪跟张苑间不对付,丝毫也没有避讳对张苑的嘲弄。
沈溪心道“张苑就是个市井小民,骤然成了司礼监掌印,却没人看得起……就连不归从小拧子和张永一党的李兴,也不想往他身边靠拢……张苑做人太失败,在司礼监根本就是个孤家寡人,一出事便墙倒众人推。”
沈溪道“因本官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