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忧虑的端起茶杯。
听完吴潜一番解释之后,叶梦鼎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揪着胡须半天不说话。
“梦鼎啊,大宋如今岌岌可危,老夫虽然还有朝堂争雄一展抱负之心,但毕竟年岁不饶人,怕是看不到收复中原之日,若是将来有可能,你若入主枢府,必须要想办法击败蒙古,即便是不能恢复中原,至少也要守住这半壁江山,不然一旦让蒙古人攻破长江天险,大宋危矣!”吴潜语重心长的开口。
“西涧何德何能,崇国公都做不到的事西涧又岂敢夸口,蒙古凶残霸道,马战无人能敌,我大宋虽然武器精良一些,但缺少战马不说,南方的马匹质量也无法与蒙古骏马相比,想想昔日的金国何其强大,然而还不是被蒙古人踩踏成一片血泥,金人当初掳我徽钦二帝,但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灭国之后皇族尽皆被蒙古人掠去,数千嫔妃和皇室公主沦为奴仆……”
“相较与金国灭亡,我大宋虽然有长江之险,然而朝廷眼下的境况您也知道,奸臣当道混乱不堪,官家也日渐老迈昏聩,任凭宫内妃子和太监勾结外臣,丁大全倒则罢了,还有几分希望,若是丁大全不倒,蒙古人大兵压境之下兵备不整朝廷混乱,没有一个能够力主抵抗之臣,没有一个统兵之将……崇国公可曾还记得吉国公否?”
“孟珙……唉,可惜也!”吴潜捻须长叹。
“孟珙一生征战无数,抗金抗蒙一员虎将,保黄州,收襄阳,夔州退敌,整肃四川,如此忠心爱国,最后还是被小人馋陷官家忌惮,追封太师国公又如何,人死了,啥都没用,若是孟珙还在,四川定然安稳无虞,只可惜没了!”叶梦鼎脸色戚然的摇头。
“是啊,可惜了孟珙,当初蒙古攻破襄阳,京师危在旦夕,要不是孟珙整肃兵备奋力夺回襄阳,只怕眼下我大宋早已是另一番残破局面,亡国之险近在眼前,朝廷官家却不自知,十年前金国降将范永吉试图脱离蒙古投靠大宋,秘密通知孟珙,珙白于朝,天子竟然不准,一个大好的机会,就这样拱手东流,朝堂如此胆怯畏缩,收复中原,只怕是遥不可期也,眼下朝堂,还有何人可以和孟珙相提并论,孟珙死,大宋如断臂膀,老夫即便入主枢府,自感与孟珙差的太远,唉,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不说也罢,此次若是蒙古再次入侵,又不知会是如何境况,老夫担忧至极……”吴潜颓然靠在椅背上看着花园的某处开始发呆。
叶梦鼎也没有说话,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乌梅汤。
幽静的院落,静谧的凉亭,两位官场失意的大佬就这样相对而坐默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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