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途中只要是拼死抵抗的国家,基本上都是以屠城结束,当初铁木真破金国中都,听闻整整屠杀了月余之久,几乎没有一个幸存者,最后蒙古撤军之时,更是一把火将中都焚成灰烬,这其中还包括中原的开封和洛阳等地,开封当初是大宋的京师之地,人口百万何等繁华,而等金国覆灭之后大宋再去,听闻开封仅仅只剩下了六百老幼,二十多年前窝阔台登基之后攻蜀,屠城两百余座,天府之国千余万人口只剩下了不到八十万……千余万呐……”
赵颀幽幽的长吐一口气,仍旧感觉到心中一股恶气无法吐出来,端起茶杯灌了几口站起来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绿意葱茏的花园,在池塘边上,有一个美丽的少女和几个丫鬟正在戏水玩耍,而少女时而抬头看着书房的位置,与赵颀的眼神刚好迎上,片刻的对视之后有些慌乱的低头隐入了田田荷叶之中。
除开他,没有人知道大宋的未来。
吴潜和满朝文武还有皇帝在内,即便是都知道蒙古人来势汹汹,但并不一定就会感觉到亡国近在眼前。
毕竟大宋还有六千万百姓,还有百余万大军,还有每年亿万贯收入,商业发达市场繁华,粮食充足百姓安居,虽然说不上政通人和,但整个国家连个造反的都没有,安稳的实在不能再安稳了。
而普通百姓就如同这少女一般,从未想象过自己会很快沦为亡国奴,依旧还沉浸在平淡的安乐和幸福之中。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这一刻,赵颀突然明白了杜牧叹息和无奈。
但又能如何,百姓只不过是百姓,亡国也好,奴隶也好,这些都不是他们该承受的指责,那隔江唱歌的歌女,也只是为自己能够活下去混一口饭吃,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君王,那些高官厚禄的大臣,那些祸国殃民的贼子,才是应该被钉在耻辱柱上活活被烧死,然而,每一次亡国,死的最多的却是百姓,而那些高官厚禄者,那些华服美玉者,那些朱紫勋贵者,却都摇身一变成为了敌人的座上嘉宾或者朝堂政客,换了一个身份继续享受他们的奢华生活。
“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是会有报应的,蜀地千余万大宋子民的冤魂日积月累,早已积怨如山,我在想,若是老天真的开眼,蒙哥这次可能会死在四川!”赵颀从花园的荷塘收回目光,转头看着吴潜认真的说。
吴潜……
“崇国公可能认为我太想当然了,但这的确是我的推测,若是强行解释天意或许也太不可思议,那我就给崇国公说说我的科学推测……”赵颀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
“何为科学推测?”吴潜满脸的胡须眉毛仍旧还在轻轻抖动。
“嗯,就是根据实际情况进行的理论分析!”赵颀含糊解释一句之后接着说,“我们都知道蒙古人习惯生活在草原荒漠之中,西北地势平坦气候干燥,而且他们习惯吃羊肉喝奶乳,而我们中国人则不一样,我们是农耕国度,主要以五谷杂粮为主,饮食清淡,如今蒙哥十万大军攻蜀,兵力强盛来势凶猛,但巴蜀之地山高水深地势崎岖,除开沃野千里的成都平原之外其他地方并不适合大规模的马战,而且当初余玠经营巴蜀十余年,依托地势修建了大量的石城和堡垒,这些都是阻挡蒙军的最大障碍,只要蜀中兵将能够继续执行余玠的策略,蒙古人的进展或许并不会一帆风顺……”
“巴蜀气候炎热潮湿,而且牛羊供应不足,作为习惯肉食的蒙古大军来说,必然会不适应气候和饮食,再加上二十年前千余万百姓的死亡造成大量尸骨在荒野腐烂,年深日久积为毒瘴,还有蒙古马匹也定然不适应蜀地气候,所有这些累加起来,一旦爆发瘟疫,十万大军聚在一起产生的聚变效应完全可以摧垮蒙古人的斗志,因此只要重庆府的将士能够抵抗蒙军到明年夏季,我推测蒙古大军之中会爆发一场瘟疫……”
“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