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哐……”
两日之后,依旧是三江口灵桥码头的空地上,一幅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募捐横幅拉开挂在展架上,一群人从马车上不断搬下各种传单和募捐箱再次摆上,甚至还在四周插上了十多面五彩缤纷的彩旗,上面写着各种宣传募捐的口号,比上次看起来更加热闹。
这次来的不光有小龙湾的人,还有鄞县县令、县丞等一群身穿绿袍的官员,而负责维持秩序的是县尉童大雄带领的一群官兵和巡捕。
两天时间过去,高知年吃瘪的事早已在鄞县传的沸沸扬扬。
而高衙内被老爹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事更是传遍整个庆元府,成了数十万庆元府百姓茶余饭后热烈讨论的话题。
百姓喜闻乐道,官绅唏嘘感慨。
总之就是,这次高衙内一脚踢到铁板上栽了一个大跟头。
而且还听说,高衙内会在灵桥码头当面向鄞县百姓道歉,不光会赔偿砸烂募捐箱抢走的五百贯钱,同时还会再向像鄂州前线捐赠一千两白银作为军饷。
甚至新来的知府赵葵已经放话出来,为前线募捐,这是忠君爱国之举,是保家卫国的大义所在,任何人不得从中作梗和破坏,若是有人胆敢造次,必将严惩不贷。
当这些消息陆续传播开来并且越来越清晰无误之后有,极大的刺激和调动了鄞县百姓的热情。
因此当再次募捐的消息传开之后,成千上万的人欢呼着涌向灵桥码头,从锣声响起不到一刻时间,整个灵桥码头便已经围的水泄不通,许多普通百姓早已激动的捏着占满汗水泥土的零钞铜钱想要表达自己的爱国热情。
人山人海的人群之中,赵颀看着如此热烈的场面,也是感动的有些眼睛发酸。
这些围观者,大部分都衣衫打着补丁,皮肤黝黑粗糙。
这些都是最普通最底层的贫苦百姓,他们中间大部分人都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但通过自己的宣传,他们仍旧选择拿出微薄的收入来支持前线的抗战。
虽然朝廷,但民心未乱,这是一个和其他王朝末年民乱暴动完全不同的时代,大宋的百姓,从骨子里面还是深爱着这个国家,深爱着这片土地。
“鄞县的诸位父老乡亲……”
赵颀举起手中的木质喇叭筒。
围观的百姓很快便安静下来。
但赵颀却喉咙发酸有些说不出来话,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哽咽。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国难当头,为了不当亡国奴,小子恳请诸位父老乡亲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捐献钱财募集军饷援助崇国公和鄂州前线的将士,某赵颀,在这里替崇国公,替鄂州前线的将士,替正在和蒙古血战的大宋勇士们谢过大家了……”
赵颀单膝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哗~~”围观者瞬间哗然骚动,许多人都流着泪往前挤。
“赵大郎说的对,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众志成城,保家卫国,我们大宋与蒙古蛮子不同戴天,这捐钱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所有庆元府百姓的事,大家说对不对!”人群中有人振臂高呼。
“对,我们今天就是来捐钱的,但我们想知道高衙内抢走的钱他什么时候还回来!”人群中另有人大吼。
“对,高衙内出来,国难当头,百姓捐款,他竟然敢抢走募捐的军饷,他若不来道歉,我等如何还敢捐款!”
“高衙内出来~”
“高老三出来~~”
“出来……出来……出来……”
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怒吼,然后慢慢汇聚成为一股山呼海啸般的浪潮。
面对如此群情激动的场景,前来为募捐站台的县令崔志寿和县丞胡庸等一群县衙官员全都惊恐的脸皮发白,而一个头上依旧缠着绷带的家伙更是身体哆嗦的有些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