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一旁看着他练字,与秦睦为人无异,瘦长却极有风骨的,同是云中别鹤般恣意潇洒。
邱业敲门“先生,只抓到了李狗娃。”
秦睦皱眉,施施然放下笔,问道“李狗娃?”
被扭跪在廊下的李狷李狗娃听了便要叫骂,却被扶枳捂住嘴,不能声张。
“被您改名李狷的那个孩子。”邱业回到。
秦睦问“那其余的呢?”
邱业本是想李狗娃告诉了他那些猴子都在哪儿,也算李狗娃将功折罪,但李狗娃倒是骨头硬,半个字儿都没透露。
秦睦咳嗽了两声“让他赤着上身跪在螺壳上,碎了一个打一鞭子,换了接着跪。”
邱业刚想求情,里头秦睦又咳了几声“你辛苦了,先在府里歇着,明日带他回去。”
扶枳让丫头搬来一盆子螺壳,大小不一,随手拾了两个扔在李狗娃面前。
李狗娃刚想叫骂,被扶枳一个耳光打蒙了,愣怔会儿便要挣开绳子,扶枳又一个耳光直接将人扇跌跪了下来,膝盖直接碾碎了一个瓷白色的螺壳。
扶枳恍若无事“主子,碎了一个。”
“打吧,我听着呢。”秦睦自个儿斟了茶,对面沈迭吃惊地看着他。
秦睦微呡一口,眼睫微动,缓缓长舒一口气,挣开眼睛,满眼淡然“这便是做错事的下场。”
沈迭手中的棋子儿掉了一地,秦睦放下茶杯笑问“又不是罚你,你怕什么?”
外头被扇了两巴掌的李狗娃半张脸都肿着,干瘦的面庞突然有了不正常的血色,唯唯诺诺地跪在扶枳方才新扔下来的两个螺壳上,浑身直抖,没几下便又将螺壳弄碎了。
扶枳随手折了根枝条,扒了李狗娃上身的衣服,轻描淡写地给李狗娃来了一鞭,李狗娃被抽得浑身发抖。
“跪好了。”扶枳给他解了绑,又扔了两个颜色不一、大小不一的螺壳给他。
李狗娃刚起身想要跑,又被扶枳一脚踹跪了下来“跪好了。”
扶枳毕竟与这些孩子在一起的时间不长,邱业就不同了,若是他动手,李狗娃还能少些疼痛,邱业要拿过扶枳手中的树枝,却被扶枳躲了过去“你劳累了,还是我来吧。”
李狗娃生生受了几十鞭才在两个螺壳上跪稳了。不论螺壳本身大小就是不一样的,跪下的两条腿的力道也不一样,若是某一条腿力道不对,便是要挨打的,且螺壳上满是大小不一的刺,就是疼了也只能跪在上头。
李狗娃只能维持一个动作、一个力道,力道轻了,腰腹疼,若是力道重了,这螺壳碎了,又是要吃一鞭子的。
这么反反复复折磨,李狗娃终于能够在螺壳上长跪一段时间了,正当李狗娃腹诽之际,秦睦抱着个比自己小了许多的男孩儿出来。
男孩儿穿着一身水蓝色的绸缎,便是袖口的花纹都是精致的,男孩儿沉沉看他一眼抱紧了秦睦脖子“二哥,我怕他。”
秦睦站在廊上,轻描淡写望了眼跪在地上身子单薄的少年“怕他做什么?你是小少爷,他是什么人?”
李狗娃恨恨地看着走远的秦睦,青衫翠如松柏,身子亦是挺拔,忍不住想若自己出身高贵些,秦睦是否会对那个孩子一样对他,却又是不小心又跪碎了一个白色的螺壳。
扶枳一鞭子又在李狗娃的背上留下一道痕,李狗娃闷哼一声,秦睦置若罔闻,连头都没有回。
今日这晚上,李狗娃跪了一夜的海螺,最后,他起身时,那些海螺壳的碎片已经扎进他膝盖的皮肉里了。
色彩斑斓的海螺碎片上满一面的小刺儿,扎进皮肤,使得人生疼。
秦睦听了一夜淅淅沥沥的雨,时而醒、时而睡,起来洗漱时,会心试探道“主子,李狷还在还在雨地里跪着呢。”
“让他起来吧。”秦睦坐在梳妆镜前,会心一双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