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一撇,很是不悦秦睦出声与他作对。
秦睦向他望去,仵作四五十上下的年纪、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褐色冬衣、双眼浑浊暗淡,她虽然看过当朝已故刑部尚书断案手札却并非真的深谙此道便笑笑“我只是好奇。”
仵作虽不待见秦睦多言却也明白这少年并不一般,这少年跟着四位公子一起前来、妄自言语也并无人觉得他无礼,可见是个娇客。他只是扭过头去。
秦映亭将秦映冉微微拉到一边儿“秦先生对此事颇为上心,不如就交由他处理,探探他的虚实。现下孩童失踪已然惊慌,他处理得当便可安民心,若是处理不当也与大哥无关。”若此事真是秦睦所为,他大可找个人顶替。
秦映冉点头,这办法的确合适,当即在众人面前让秦睦详查此案。秦睦原本也想同秦映冉讨要这个活计,现下正是顺水推舟便答应下来。
到此时,王向灿方才到,一路小跑过来,隆起的肚子一颠儿一颠儿的。
陆璋站在几个公子身后指着王向灿隆起的肚子,与秦睦窃窃地笑“像不像老鼠喝多了香油被僧人发现了?”
秦睦亦是捂嘴“像。”
二人声音不小,只是仗着周围环境嘈杂,站在正前方的秦映冉听个正着,扭过头去略带责备地瞥二人一眼,又迅速转过头去。
秦映煊负手笑对王向灿“王州牧比前些日子更见丰硕。”
这一句在场之人可都是听得真真切切,免不得心中好笑,陆璋、秦睦更是直接笑出声来。秦映冉面色更是凝滞,王向灿是他的人,对自己惟命是从,但此人出去吃喝、贪污、陪姘头外时候一概不管,事事让自己善后,更是气愤。
王向灿在众人几步远处站定,喘着气行礼“世子安,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安。”
秦映冉让人起身“王州牧从何处来?”
王向灿微微矮下身子、拿起官服的袖子揩汗“官,官衙。”
秦映冉看看这人颤着肚子,更觉此人腻却还是温声细语“王州牧事务繁忙,这个案子便交由秦晏秦先生调查,可否?”
王向灿当即欲弯腰,对秦映冉求此事交于自己来办,秦映冉此时已是不满意自己来晚了,他这个空有名头的州牧若是不得重用便离失去享受至今的安逸荣华不远了。王向灿慌忙躬身,眼睛却不经意见秦映冉身旁的秦映亭轻轻摆手示意他不要如此,秦映亭还算得秦映冉心意,王向灿便顺势行礼“然。”
秦映冉走时带走王向灿,随后除去秦映亭外的二兄弟也先后离去,秦映亭吩咐在场的衙役“秦先生负责此事,不可怠慢。”众人称是,无有不从。
“先生是否当即审那对老夫妻?”一个衙役问,若是秦睦审问,他便要一起回衙门去。
秦映亭、陆璋等人皆注视着他,看他如何作为。
秦睦笑答“不急,你们今夜替我审一审,明日我去官衙,莫要将人打得太过。”
这衙役将他这话想了一遍,心领神会“是。”
陆璋见她吩咐完了便喊他一起回家“人多走了,我们也该回家吃饭去了。”
“四公子一起?”秦映亭落单,秦睦便唤他同去。
他二人关系匪浅,且尚未有能力与其他三位兄长一决高下,秦映亭谨记前几次的教训拒绝“二位回去吧,我就不叨扰了。”
秦睦听其言微微颔首,意味深长:“如此便好,日后在与四公子一聚。”
秦映亭点头:“先生请回吧。”
左右二人无事,陆璋索性陪着秦睦走着回去,也随手买些心仪的东西。回到家中,陆璋才问秦睦如何解决此事。
“如往常一般查呗。”秦睦方才看了那截指骨,现在喝口茶也觉得嗓子里压着东西般的恶心,强喝了几口方才放下。
陆璋拿了块点心咬了一半儿:“我知你多少有些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