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糊面工序却是那么回事,基本按照专业手法来的,她不由多看了这少年几眼,猜想他应该是哪个纸鸢坊的学徒吧。
再看绢面上虽有裂纹,但并未完全开裂,兜风力与排风力不会受太大影响,她伸手把纸鸢左侧的上提线轻轻捻了捻后,交还给少年“好了,你再试试。”
对方诧异“这就好了?”
少年有些不相信,带着忐忑的心,重新放飞纸鸢。
林间的风带动竹叶,在惊异目光注视中,纸鸢于他手中乘风而起,迅速平步青云,很快追上了旁边胜者高度,并带着些挑衅从他那沙燕周遭划过,继而迎风直上,叫那沙燕再追赶不及。
只是须臾就转败为胜,少年又欣喜又愕然,朝骆长清投来赞叹目光。
那边沙燕主人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方才赢了要叫骂,眼下输了,更是要骂,骂完顺带威胁一番“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下次我们再比!”
说完收回了纸鸢,骂骂咧咧地离去了。
少年扬眉吐气,回头表示感谢,骆长清笑颜举手之劳。
而孟寻则表示“怎么潍远县的人放狠话都是一模一样的口径?”
忙完后打道回府,自把那些话当成耳旁风,不料,这潍远县人还有个共同点放出的狠话是会兑现的。
沙燕主人名为何小飞,听茶寮客人说,人是城外山头土匪窝的,打家劫舍是正经事,属于县衙大牢里的常客。
他虽然年龄不大,却有着言出必行的“好品行”,没过几天,就拿着一只崭新的纸鸢过来挑战了。
这纸鸢是他花了不少钱从鸿渊坊买的,鸿渊坊有一学徒跟他关系不错,听闻了上次的事情,专程请示掌柜,陈家掌柜也是好奇,加之心高气傲,特地挑了他们最具有代表性的传统蓝锅底硬翅瘦燕交给了何小飞。
事有凑巧,经过骆长清指点的那个少年,竟是隔壁书画坊“春风顾”顾掌柜的老来子,名曰卢风鸣。
几人回到六渡街当天就照了面,至于顾掌柜的儿子为什么姓卢,顾掌柜只道“旁人因‘春风顾’之名自作主张叫我顾掌柜,一传十的传了出去,我又不是真姓顾。”
卢风鸣对骆长清已是佩服有加,接了何小飞的挑战后,便来长清斋求纸鸢,他虽不是骆长清之前所猜为哪个纸鸢坊的学徒,但因为喜爱,常年混在鸿渊坊附近,多少还是看会了些。
初听闻对方来挑战,骆长清却是纳闷“那日只当你们玩乐,不想还真要比试一番,你们都比些什么?”
卢风鸣皱眉想了想“其实也没有什么规矩,首先肯定要比一比哪个好看啊,然后比谁飞得高,飞得稳。”他说完,又讨好似地向骆长清道,“骆姐姐,我若是胜了,可不只是我,其实是您这儿的纸鸢赢了鸿渊坊,能赢陈家,还愁生意无人光顾吗?”
这话有道理,骆长清暗想,她也该会一会陈家。
陈家锅底纸鸢为单一色彩绘制,蓝锅底便是白色绢面上覆蓝图纹,原本是最为简单的样式,可是在他们手中竟变化多端,燕嘴也好,团花与祥云图也好,都勾勒得出神入化,望之竟有青花玉瓷之清雅,生生把这各流派都看不上眼的式样变成了他们的代表,一度盛行。
硬翅瘦燕亦是沙燕中的一类,仍呈双尾燕状,只是形态偏瘦长,这种纸鸢较其他沙燕类型更灵巧轻便,而棱角更分明也具有一些攻击性。
陈家挑选这蓝锅底硬翅瘦燕给何小飞,目的已很明显了,一为炫耀,二为示威,说到一处,也就一句话让他们知晓潍远县纸鸢市场是谁家天下。
骆长清表面温和,但内心偏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儿,她既然来了潍远县,便势必要从他们手中分一杯羹。
这只要交到卢凤鸣手上的纸鸢,在外人看来无甚影响,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