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转过身来对着鲁西华行了一礼,“老衲见过施主,施主为何而来?”
纳衣是拾取别人弃之不顾的布头碎片,缝纳为外衣,因之与粪扫均为贱物,所以又叫粪扫衣。鲁西华看着眼前的老和尚身穿纳衣,上有补丁百十,实为破旧。身子瘦弱,寒风中冻得哆嗦,心下有些不忍,开口说道,“我从江边路过,欲寻一荒山平地烤鱼,于薄雾之中听到贵寺钟声,特来一借柴火、灶头。”
老和尚额上白眉微微挑动,低声问道“敢问施主,施主所说江边可是那万里长江边上?”
“正是,你这寺院离那江边不过十来里地,你还来问我?”鲁西华感到老和尚实在奇怪。
老和尚上下打量了鲁西华一番,合什说道,“善哉,善哉,一切皆是缘法。施主,我见你手提鳜鱼一条,老衲身寒体冷,可愿将鱼头熬汤一锅,与我等众人分食?”
鲁西华将手中鳜鱼提到眼前,虽说鲑鱼肥美,但是心下奇怪,问道,“老师父,你是出家人,也能吃鱼?”
老和尚笑道,“施主能吃,我等自然能吃。”
鲁西华奇怪,这是哪般道理?却也不再言语,提鱼准备往后院做鱼。
走得几步,就听到老和尚在后面说道,“施主,老衲这寺院后院柴房无柴、水缸无水,还请施主帮忙添满。”
鲁西华听到老和尚这话,脚步一顿,就继续前行,心下想道,老子还想来你这寺院借点柴火,没想到你这寺院却是将主意打到老子头上来了。
鲁西华来到后院,只见后院只有一间小小居室开着门,里面空荡荡的,地上一张草编的蒲团,上面清晰的显出个盘腿端坐的形状,想必是老和尚日常休息之所,心下佩服,自己可是喜欢睡床。
一间柴房孤零零的在旁边,里面更是干净,地上就留有一两根枯枝和一把生锈的斧头。在旁边便是厨房,没有墙门,一口冷灶,也不知几天没起火了,里面只有点余烬留在灶里。水缸里空着,米缸上着盖,打开一看,只有浅浅一点糙米,孤零零的一面墙壁上挂着两只挑桶,看来是打水用的。
鲁西华心下一叹,看来这件孤寺香火不旺,只有老和尚一个人,连个干活的沙弥都没有,自己身强力壮,就帮老和尚做点事吧。
当下,鲁西华便把鳜鱼高高挂在房梁之上,本想空手去砍柴,转念一想又怕老和尚起疑,就拿起了斧头,准备出了山门,寻片林子伐木作柴。路过院子,见到老和尚盘坐在地上,微笑着看着自己,心下也就释然了,老人家嘛,自当尊重一些。
老和尚看到鲁西华提斧准备出门砍柴,笑着说道,“施主,还请前往山门外,沿寺门前的小路两里处,那有一片松林,内有枯木,用作柴火,无论是烧汤还是烤肉,味道都是极佳的。”
鲁西华听了一愣,这老货,没想到还是吃个货,当下答应道,“我知道了!”迈步沿着山路,急行几步就看到了松林。有些主干已经枯萎,鲁西华就选那些枯了的,准备开砍。
欲行其工必先利其器,鲁西华随手一抹斧头,斧头上的铁锈就纷纷化作粉末落下,但是铁质之间,依然还是有些锈迹花纹,斧刃之间却是闪着寒光,也算是勉强可以用了。
鲁西华一斧落下,枯木就断掉,几个斧花,就变做整齐的柴火。鲁西华等柴火多了,就挑回去,速度极快,数量也多,老和尚坐在院中微笑地望着鲁西华干活,也不说话。
鲁西华心中默念,自己是尊老爱幼,不和他计较。
一时半刻柴房就满了,需要挑水,鲁西华担着担子往外走,老和尚又说话了,“施主,还请前往山后小路上山,那有一处碧潭,水质清澈,可做熬汤之用。”
活干的多了,鲁西华也就不嫌弃了,说了声,“好咧!”就出门转后,往山上行去。
此山不知为何,山间雾大,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