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切很好,回头去看当初的抉择只是徒劳。”叶从芷道:“即便我知道陛下来日不凡,也很难忤逆母亲的决定。”
庆宁郡主瞧不上齐宿,声名狼藉不着调,且有克妻的危险属性。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叶从芷身为侯府嫡长女,不能说服母亲,只能接受安排。
“‘很难’不等同于不可能。”叶从蔚瞥她两眼,问道:“你不敢?”
叶从芷忽而冷笑:“我为何要敢,娘娘怕是错估了我的心意?”
那时候她只是对齐宿有些好感,两相比较,觉得此人比秦小公爷好一些罢了。
这点好感,能叫她豁出去?
叶从蔚想明白后,不由苦笑,眼前的叶从芷不是前世那个,情衷才发芽还没来得及扎根,就被掐灭了。
“是我误会二姐了。”
她不应该被上辈子的事情左右,就把它当做黄粱一梦即可。
这一世,叶从芷和齐宿没有故事。
如她所说,一切早已尘埃落定,没法回头的。
“未曾想娘娘对我说过的话耿耿于怀,可会记恨?”叶从芷皱眉。
叶从蔚反思自己说出去的话,确实有‘秋后算账’的嫌疑。
她摇摇头:“二姐莫要多心,我不过闲聊罢了。”
“实则当初,我是万分不愿意的,这个念头我不敢跟任何人说,除了你已经没人可以听。”
眼下的境况有点像是交换秘密,因为叶从芷给了她话柄,她就不怕被叶从芷知道内心想法。
人之所以需要倾诉,是因为有些事情压心里太久,会难受。
叶从芷听着,一点也不意外,她道:“娘娘说我不敢,你也不敢。”
她指的是不敢开口拒绝。
虽然那时候叶从蔚拒绝多半没用,被庆宁郡主压着,不得不嫁。
但若是她决心要闹,承泰侯府顶着圣旨哪敢真的强压叶从蔚出嫁。
“我是不敢,推了这个又没有更好的选择。”叶从蔚叹口气:“我这话似乎在抱怨。”
“你心情不好。”叶从芷说道。
不然不会无缘无故找她来翻旧账。
叶从蔚点点头:“他是陛下,我是皇后,宫里正在选秀纳妃,有些事情……我越来越多顾虑,甚至不敢透露自己真实的情绪。”
如果她有火气就爆发出来,怕不是已经揪着齐宿的衣领吵架了。
以前在豫王府,叶从蔚早知齐宿有帝王相,凡事隐忍。
本该习惯了才对,也不知是被他纵容的,还是因为怀孕,这次忍气叫她难以平静。
“在其位尽其责,娘娘享有莫大的荣耀与权力,必然要付出一些。”
“二姐这是在开解我么?”
“算是吧,”叶从芷满脸认真:“叶家好不容易出了个皇后,希望娘娘安生坐稳位置,以保侯府三代富贵。”
“……”叶从蔚只能说尽量了。
姐妹二人闲聊一场,叶从蔚留用叶从芷一顿饭,随后就送人出宫了。
人离开之后,她自个儿坐到花藤架下纳凉,心平气和。
已经入了四月,叶从蔚抚摸自己的孕肚,再过四个月,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如今第一要紧的是此事,而非跟齐宿置气。
儿女情长考虑多了,心似乎跟着变得很小很小,只容纳得下那个人有关的一切。
叶从蔚开导完自己,决定晚膳时亲自去找齐宿,拿好话哄哄他。
她知道他想要听什么。
谁知……还没到饭点,司梅先得了个消息,匆忙回来禀报。
“娘娘,有人送了一位女子给陛下,现安置在随蕖宫了。”司梅眉头紧皱:“安燕说那人眉眼极为肖似娘娘。”
“什么?”
叶从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