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魅惑君上。
如今结合自己的境地一想,隐隐懂了一些。
这世间不乏黑白颠倒之事,女子有没有魅惑并不重要,只要世人认为你有罪,你就百口莫辩。
当然,眼下她远远不到那样的情景,不过是未雨绸缪提个醒罢了。
“此番设想吓着你了么?”太妃问道。
叶从蔚摇摇头:“臣妾觉着,并无能耐叫陛下专宠于我。”
她何德何能?
齐宿才跟她透露过要纳妃的意思,这后宫之中,很快就要热闹起来了。
重生那一刻起,就知晓他帝王命格,又怎会生出独占的奢望来?
太妃似乎对她的反应不甚满意的样子,道:“宫中难免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你且回去细想。”
“……是。”
叶从蔚一低头,告辞离开。
从水云宫出来没多远,司梅就嘀咕上了:“太妃娘娘到底有何用意?”
“奴婢也没瞧出来,”司兰挽着叶从蔚的手:“又不像是立威……”
叶从蔚语气微叹:“她不明说,我们又怎么能知道呢。”
“不说便不说吧,反正娘娘是跟陛下过日子。”司梅笑道:“咱们顾好自己就成。”
叶从蔚当然不至于因为太妃一番话就胡乱生出不愉。
她和旁人不一样,她有过短暂的前世,死过一回更容易知足。
如今齐宿待她有情,这是意外之喜,何必去探究这份情的深浅呢?
还有一喜,便是肚子里的孩子,这比什么都重要。
叶从蔚第一次做母亲,虽然孩子尚未来到人世间,但她已经有了为人母的心境与觉悟。
有子,而后有所求,同时又无畏惧。
奇妙非常的感观。
时间一晃进入二月,中旬,齐宿吩咐下去替叶从蔚绣制凤袍。
他意图拟定圣旨,封叶从蔚为后。
此举很快被大臣们拦住了,说是太妃尚未抬位份,先后顺序不可逾越。
否则传出去了,便有苛待生母之嫌,往大了说,那是不孝。
又说后宫空虚,只叶氏一人,即使登上后位,也无人给她统率。
明里暗里,没少催促陛下尽快填充美人的意思。
听完那一干人七嘴八舌的劝阻,齐宿默不吭声,没有争辩任何,暂时把事情往后压。
他提个话题就没下文了,优哉游哉,反叫那群臣子纳闷。
这位新帝,肚子里那是九曲十八弯,叫人摸不清真正意图。
到底是不是想立后?
叶从蔚知道了也不多嘴询问,皇后的位置非她莫属,只管安心养胎就是。
她不着急,身边几个小丫鬟却挺急的。
“陛下若是先选秀再立后,这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司菊小声问道。
“能入宫伴随君侧的,必定是名门贵女……”司梅摇摇头:“不过她们哪里比得上娘娘。”
叶从蔚的肚子已经显怀了,才三个月,隆起的弧度颇为明显,想必是个大胖小子!
向来在大家后院中有子傍身才稳妥,后宫更是如此,她输在娘家不够显赫,但有陛下倾心,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司菊不放心:“依我看,还是劝娘娘抓紧点,以免夜长梦多。”
自家王爷突然做了皇帝,想也知道根基不稳,朝堂中很多事情需要倚仗大臣。
古往今来,帝王笼络臣子的手段,莫过于姻亲巩固,陛下纳妃是迟早的事。
司菊担忧,哪日来一个身份高不可攀的贵女,半路夺走后位,岂不叫人扼腕。
面对她的忧心忡忡苦口婆心,叶从蔚不禁想笑。
“若真有那样一个人,能叫陛下违背心意,那么我做了皇后也不安稳,被弄下来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