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泰侯府忙不迭地接待了叶从蔚,虽然没有封号,但一句娘娘,就叫大家不敢轻慢。
叶从蔚免了众人礼数,坐下来好好回话。
“寻常人这么三天两头病一回都受不住,祖母没事吧?”
庆宁郡主坐在下首,答道:“说来惭愧,我们尽心照顾着,不想还是出了纰漏。”
她这个做儿媳妇的,首当其冲要被问责。
“母亲这两年身子骨虚弱不少,我们只能小心养着,别无他法。”叶提乘语气沉重。
“若只是染上风寒,应该没有大碍吧?”叶从蔚问道。
叶提乘摇摇头:“吃了几贴药,并无起色。”
叶从蔚闻言眉间一皱:“等等看太医怎么说。”
几人稍候片刻,里头诊治的太医就退出来了。
他一拱手,说的跟叶提乘的差不多,风寒所致,不是什么大毛病。
不过……
“娘娘,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叶老太太本就体虚,药物冷厉她难以承受,如今只能减轻药量,让她慢慢好了。”
“这……”叶从蔚不解:“慢慢好要拖多久?于她身子可有损伤?”
太医一捋胡须:“确有损伤在所难免,老太太虚不受补,万不能重了药性。”
众人不无哀叹,他们不是大夫,不懂药理,除了听从建议别无他法。
太医很快誊写了药方,给腿脚利落的小厮去药房抓药煎服。
叶从蔚入内看望老太太,甫一踏入,她便明白了太医的顾忌。
上次见面是在新帝登基大典那天,祖母精神头尚好,还跟她一起在偏殿说话喝茶。
一别近两个月,好好一个人就消瘦不成样了。
发丝泛白,满脸细纹,瞧着生生老了好几岁!
“怎的清瘦这么多?!”叶从蔚轻手轻脚凑近床前:“祖母……”
她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可以老的这么快。
老太太算起年岁,还不算高寿,往日里脸颊红润有肉,并不显老。
便是年前那次病危,也不过是面色苍白,输在气色。
而这回,她瘦了好些,脸上的皮肤微皱,一头乌发还泛白了。
两相对比之下,当真有一夜苍老的错觉。
就近伺候的青蓝扑通跪了下来:“奴婢没有伺候好老太太,请娘娘责罚。”
老太太瞥她一眼,哑声道:“谁怪你了,下去吧……我与娘娘说两句话。”
“是。”青蓝磕个响头,退了出去。
叶从蔚在床前的矮凳上坐下,叶提乘忙道:“娘娘有孕在身,不宜太过靠前,以免过了病气。”
“父亲放心,我身子向来不错,无碍的。”叶从蔚不怕。
老太太挥挥手,“你也去吧。”
叶提乘略一犹豫,转身走人,把房门小心虚掩着。
“祖母有何事要说?”叶从蔚轻声问道。
老太太觑着眼看她,好半晌,露出一丝笑意来。
“以前我没怎么管你,你也不言不语……做老实状,”她语速缓慢,道:“我以为你是个……冷情的孩子。”
冷情?叶从蔚微微一怔,没想到老太太是这么评价她的。
或许……她说得不错。
“但如今瞧着,你是个心软之人,”老太太说着轻咳起来,顿了顿继续道:“我老婆子病了……你不辞辛苦过来,还请了御医……”
“祖母这样说叫我如何接?”叶从蔚道:“难得我能叫动御医,举手之劳,不敢不为。”
“有这份心就很好,”老太太笑了笑:“你是把小小侯府放在心上的。”
侯府小么?叶从蔚对比自己现在的位置,摇头道:“我出生于此,不觉它小。
老太太两眼望着床顶,“实则……今日我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