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要劝导于你。”
叶从蔚看着她:“祖母有话直说便是。”
老太太轻叹一声:“心软是善,身居高位……则不宜太过心软。”
“你父亲……他胸无大志,只是难保会因你而生出些许野心来……”
“若到了那日,”她扭头面向叶从蔚:“你不可轻易答应他。”
叶从蔚听着呢,道:“祖母是担心父亲向陛下求官?”
老太太就是这个意思,她闭了闭眼:“谁人无私心,不过切记量力而行,他……咳咳……”
“他没有大才,不堪大用……你便是做了皇后,也不能因此蒙蔽了自己。须知外戚向来是帝王最忌讳的。”
外戚?!
叶从蔚一震,更加坐直了姿态,“祖母一番话用心良苦,我必然谨记。”
她根本没有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而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虽然承泰侯府几十年时间在京城中没落,但她出身名门,目光毒利。
如今这么一点,叶从蔚才意识到,待她登上后位,若侯府中人央她办事,又该如何?
叶提乘胸无大志不错,但以前是没有门路,现在不同,有一条捷径摆在面前,他未必不会心动。
令叶从蔚意外的是,祖母对父亲的了解,知道他的深浅,怕他一时贪功谋取要职。
须知伴君如伴虎,越是位高权重,职责越大,若德不配位,遇事恐无法收场。
到时候不仅侯府不好看,兴许还要连累叶从蔚。
老太太这其中的思量,不乏替叶从蔚未雨绸缪的心思。
她道:“你没有母亲,想必我不说,你嫡母绝不会提的。”
叶从蔚心下触动,握住老人的手背:“谢祖母提点。”
“我也想替侯府谋个长远,”老太太低声道:“来日娘娘诞下长子,于侯府就、咳咳……就是最好的庇佑,切莫栽到一个贪字上头。”
叶从蔚伸手替她顺气,道:“祖母深谋远虑,替家里操心了这么多年,可见是感动上苍,才叫我有这个造化。”
她又道:“朔哥儿的功课很好,他再用功两三年就能科考了,到时在京城一鸣惊人,祖母可得好好高兴一下。”
老太太顺着她的话想了一下,确实高兴,“我也觉得朔哥儿会越过他两个哥哥去……”
大哥三哥铆足了劲,只过了乡试,还是吊在末尾的。
若想更进一步会试乃至殿试,怕是不容易,反而叶朔更有盼头一些。
祖孙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青蓝的汤药煎好送进来,才止住话头。
老太太费了不少精力,喝过药感觉疲乏,很快便睡下了。
叶从蔚退出她的屋子,外间正热闹着。
庆宁郡主与二夫人,偕同各自的儿媳妇都在,外嫁女也回来了几个,叶从芷与叶从蕙,不见叶从菲。
叶从菲自从被毒哑了之后,再也不出门半步,她就在夫家待着,娘家也不回来了。
幸而那刘家,明面上不敢太过怠慢,因着侯府本就压刘家一头,如今还一跃成为真正的皇亲国戚。
再怎么厌恶叶从菲,也给她好吃好喝养着。
不过,她跟刘郎君的夫妻情分,是彻底走到头了,维持着正妻名头罢了。
换做原本的叶从菲,估计早就闹起来了,说不准还要和离,但现在她已经失去底气。
一个哑女,和离之后只能在娘家终老,传出去简直叫祖上蒙羞。
二夫人得闲就去刘家看看自己可怜的闺女,在侯府内,则有眼力见的不去提起。
叶从蔚许久不见自家姐妹,巧得很,叶从芷也有喜了。
这就是她重生后又一个不同之处了。
前世的这个时节,叶从芷是没有孩子的。
今生她嫁给小公爷做填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