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无奈,“公爹正生气呢,只能厚颜前来叨扰姑母了……”
庆宁郡主摆手笑道“你们尽管住几日再回去,届时兄长的气自然消了。”
她一边安慰,一边好奇“是闯了什么祸?”
“我是说不出口的,姑母自己也能想到。”世子妃噘噘嘴,往旁一坐。
她这么一提,算是验证庆宁郡主事先的猜想了。
前日,豫亲王在留香阁一掷千金,为搏美人一笑的故事流传甚广。
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侯府后院自然有所耳闻。
不久前,留香阁的花魁才被齐宿处死,还因此遭文官上谏了呢。
最终皇帝责备几句,让其收敛,不了了之。
这会儿,留香阁又抬出一位新花魁坐镇,豫亲王又来了。
好家伙,一抬抬的名珍珠翠往留香阁送,街上百姓都瞧见了,其中还有偌大一株火珊瑚!
这等香艳美事,瞬间传遍街头巷尾,被大众所津津乐道。
指不定又有文官要上谏了,皇帝听闻后会如何处置幼弟,尚未可知。
事情听着似乎与齐钰世子没干系,然知子莫若父,勋郡王能不知道么?
当时齐钰就在场,跟齐宿一同寻欢作乐呢!
他跟豫亲王走得近,勋郡王告诫几次劝不住,索性睁只眼闭只眼。
但眼看着越来越不知分寸,闹得这般兹事体大,不教训不行了。
勋郡王不敢对豫亲王指点任何,只能关门管教自己儿子,务必让他淡了往来。
“这位亲王行事荒唐,当真是无法无天。”庆宁郡主啧啧称奇。
那些文官老臣,不知道怎么跳脚呢,皇室子弟作风奢靡,还是为了一个风尘女子。
“咱们管不着他,却不能放任世子跟着出这种风头。”世子妃着急上火。
庆宁郡主拍拍她的手背,道“别急眼,对男人大呼小叫,只会更加把他往温柔乡推了。”
“姑母这话倒是与我娘亲一样……”世子妃垂下眼眸。
每回得知齐钰去了秦楼楚馆,她都生气,娘家人无不劝着她。
“这爷们啊,难免有些脾气毛病,须得我们帮着改正才行……”
庆宁郡主与世子妃喝茶说话,分享那些婚后心得,叫叶从芷也一旁听着。
私密话题,不是叶从蔚能旁听的,她见客完毕,回到自己雨舟院内。
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关齐宿的消息,她多少还是知道的。
司梅当做笑话学给她听,道“外人都说那留香阁的花魁怎样美丽,许多人心生好奇,为求一见,倒是哄抬了好些身价。”
“住口,怎么什么话都往姑娘这里传?”司兰制止道“未出阁女子,听不得这个。”
“这、这不是没外人么……”司梅低下头。
“不妨事,不过是解闷用的,”叶从蔚笑了笑“多听一些,才不显得我们凡事无知。”
她便是用这个理由,让司梅司兰多加留意外界消息,听着什么往回传。
否则无缘无故,去密切关注齐宿的事,提出来只怕吓坏两个丫头。
司梅挠挠脑袋笑了,道“我还听说,圣上把豫亲王宠坏了,长兄如父,这可比当爹的还舍不得管教。”
“确实,他一再闯祸,圣上从未责罚……”嘴上这么说,叶从蔚心里却不这样想。
原本皇子成年后,就该赐下封地,让他远离京城。
可偏偏皇帝没有这么做,豫亲王也不开口要封地。
假若先皇尚在,心疼小儿子,舍不得他离太远,那还说得过去,事实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早几年,齐宿满了十五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