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回来,说昆明的天气好,四季如春,正经养人。大爷不是跟您差不多年岁,身子骨可比您硬朗,他年轻的时候做什么,上战场那抡大刀和敌人命拼命,您年轻的时候做什么,管教府里的小姨娘,忙着养花鸟,玩虫鱼?”
“你!”老太太怒气烧脸:“我当老的,你当小的……”
高凛西提高了些声音,压过老太太的声儿,接着说:“您瞧瞧,这到老了,大爷的身子骨倒比您强多了,京城的气候不养人。”
“你、你这是撵我呢怎的!”老太太气的说话都有些哆嗦,仗着平日里保养的好。
“您愿意往多想,我也拦不住。”高凛西接着说:“前几日你打发出去的厨房那媳妇,在外面死了,那媳妇到底私没私拿厨房的东西,一查便知。老太太年岁大了,未免有糊涂的时候,调查之事不劳您操心。”
老太太听的站起来,看看高凛西,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转而看向沈暖玉道:“我知道了,原是你当媳妇挑拨的,你爷们在衙里忙得底朝天,你倒不知好歹。”
沈暖玉想,不说话也中枪?
高凛西一时觉得头疼,孩子还能打一顿,老人要不知事,比什么都难缠,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先礼后兵解决不得。
高凛西从袖子里拿出那状子,放在桌上:“老太太好好看看吧,一家子总没有老是吵的道理,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实在不行就分家。”
话说的很平,分量却极重。老太太一下子没声了,缓了好半天,直到高凛西和沈暖玉已经行了退礼出了屋子,老太太才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站候着的钱妈妈问:“才刚儿,他……他说什么?”
钱妈妈也被刚才的阵仗吓白了脸,缓了缓神说:“三哥儿……三哥儿好像说分家似的,不知道奴婢听不听得准……”
老太太手扶着胸,长出了一口气,听这话一下子哭了起来:“不分家,可不能分家啊……”哭了几声,想起来,“快……快把桌上那纸拿过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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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暖玉跟在高凛西身旁,两人往暖风院走。高寒冷末尾那句话在脑海里徘徊几遍了。
分家,高寒冷刚才说分家?如果真分家了的话,会免了许多烦心事,她和高寒冷单独生活在一起,日子会过的顺心很多,那除了晚上在那方面他偶尔为难她,基本上就没烦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