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头回为晋王出门庆幸,说来可笑,一穷二白的殿下令南兴富裕成不夜天,唐氏没敬重过他,晋王府至今向王妃封锁消息无数,唐氏没害怕过他,出个门儿去趟京城,唐氏向男主人的恐惧比山海深。
温恭伯从来不是软骨头,大正月里死儿子,他起初暴跳如雷,誓要和晋王见高低。
倘若仅仅官场上动手,不论三年或五年,又可能六年到八年,温恭伯说不定趁心,他暴跳如雷,有他暴跳如雷的本钱。
梁仁也知道玩官样文章,时间拖的一长久,他就不是这群京官们的对手,所以大家拼命也罢。
温恭伯府自开国即有,几十代的积累,及几十代的消耗,败家子儿这东西有时候像捡豆子,隔不几代出那么一个,温恭伯府的财富并不算京里前茅,首先,任何一个殿下府就让温恭伯府望尘莫及。
就更没法和南兴相比。
温恭伯府全族加起来一起搜刮,也不如一块封地上几十万人、几百万人的收入,而在钱的作用之下,人命有时候不值钱,不是侯三才认得卖命混混,莫斗也一样认得,走私贩手里结交的清一色亡命徒。
两条命拼熊家一个人,就足够熊家即刻灭门,和熊强一起倒下的两个混混,就是梁仁向温恭伯的战书。
你拼吗?
本王钱多的是。
而不是人多得是。
晋王府培养出来的死士,一准儿不用在这里,熊家没资格。
温恭伯想明白以后,人像风干的花叶迅速枯萎,把全家又吓破胆一次,而面对大势的死心并不是当事人真正的死心,他试图从唐氏嘴里知道晋王府的一切一切,最好找出晋王的把柄,把唐氏也吓的不轻。
唐氏是“逃”出熊家,并且带上温恭伯传染而来的胆破,她抱得牢牢的仅剩冯慧妃的许诺,那是慧妃受惊前的话,一遍遍的告诉奚端秀“现放着公婆不求救,慧妃娘娘说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说庆王府里也有众多的姬妾,可是没有人敢看轻庆王妃,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庆王妃有公婆照看着她,慧妃娘娘打心里要和王妃您好,特意让我传话,几时有空进京走走。”
这话奚婉和周妈妈都无法反对,毕竟晋王殿下也好,王妃也好,能得到京里的青眼,不失为一件好事情。
奚婉嫉妒的眼睛都红了,这老货!她暗啐着,还真的办出一件大事情。
接下来说承平伯夫人,唐氏又是一番的胡扯“慧妃狠狠的训斥她,让我在场作证,我为王妃娘娘,有什么不肯说出来的,我说除去王妃,南兴就数伯夫人你,这全城的官夫人们眼里没有王妃只有你,这可不对吧,她当着娘娘的面不敢反驳;我说殿下不进王妃房,殿下还没有孩子,你伯夫人不管天不管地,这桩事儿当管一管,你为什么不跪请殿下进王妃房呢,她当着娘娘的面没法反驳”
奚端秀泪盈于睫,握紧唐氏的手“妈妈,只有你待我最真心。”唐氏斜睨周妈妈和奚婉,大声的道“我的十五姑娘,别人是离开你还可以过日子的人,妈妈我不是,自从老夫人西去,十五姑娘你只有我,而我也只有你十五姑娘。”
奚婉听到气不过,也看不下去主仆情深,走出来吩咐带来的婆子“去伯府看看伯夫人可回来,问问她哪天回来,赶快给我送信。”
奚婉暗暗的恨道,再不回来和老货对质,由着她胡说吗?
傍晚周妈妈回房用晚饭,留下来的另外两个,文妈妈和盛妈妈守着碗箸等她,周妈妈招呼道“吃吧,不用等我。”
文妈妈恼怒“姓唐的又要害人,她害别人也就算了,婉姑奶奶本就是个打秋风的,她们自己斗,咱们不用管,害官夫人们也就算了,人家都有丈夫,一天在殿下面前当差,唐氏一天动不得她们,可是又说到伯夫人这里,据老货自己说出来的,还跑到宫里去说,我是不信她有能耐进宫,可是万一呢,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