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怎么看咱们殿下,殿下知道被抹这一笔黑后,又怎么看待王妃呢?”
盛妈妈也是点头,在周妈妈坐下来以前,她和文妈妈商议过的就是这些话。
周妈妈笑的平和“我看,这倒是件好事。”
“嗯?”文、盛二位投来疑惑眼光。
“王妃大婚这是过第二个正月,算第三年里,殿下一丝儿胸怀也不曾交出,偏偏唐氏感觉不出这王府里对咱们的戒备,不管是消息的传递还是对王妃的敬重都从看着大将军而来,甚至中馈还在大管家手里,这王府的家是殿下当着,唐氏胡行乱走的,殿下竟然不管,他当王妃和咱们还是外人呐。”
“是啊。”文、盛二位也感叹。
“王妃对上伯夫人,反把全城的官夫人得罪,唐氏不自量力,真的进宫里搬弄也好,还是胡扯也好,她对上伯夫人,殿下不会坐视,”
说到这里,周妈妈着意的看一眼另外这两位,文妈妈和盛妈妈懂了她的意思,露出笑容的同时拿起饭碗,三个人同声笑道“最好把这老货打死,至不济的,也是撵走,这府里再也没有她,喝口水也是快活的。”
三个饭碗碰在一起。
西昌有繁多的名胜古迹,春天又是荒地也精彩的岁月,可是承平伯夫人白白的辜负它们,自从出京后她强颜欢笑,每晚主动安排诸多景致,及游览当地的美食和得意的商家。
她曾很爱吃,第一个原因是穷过,第二个原因是她嫁的丈夫出身世家,世家有清一色的出名标准,比如会诗词歌赋、园林秀丽等,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吃。
穷人是吃不起的,只有富贵闲人有心情有雅致写一道道的菜谱流传下来,有人说厨子也会写,也得他是个读书的人才写得出来许多的字,并脍炙人口。
当美食对伯夫人也无诱惑时,秦氏忧心忡忡主母的精神状态,神思恍惚的实在吓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想不开,在这个时候伯夫人说什么,秦氏答应什么。
她有无私,老妾也曾在林家宅门里与姬妾们比过歹毒,可是她终究算忠诚承平伯的一个,主母倒下,谁撑门户?
她有私心,她冬天要吃燕窝,春天吃参汤,待遇比承平伯在时还要好,主母倒下,谁料理她身后事情?
三月中,林诚送来最后一张地契,到此,承平伯林家的全部家产已改姓尤。
伯夫人收好这最后一份家产,告诉秦氏“姨娘,咱们可以离开了,随身带着伯爷的灵位,人的灵魂儿没有国界之分,咱们不管去哪里,都和伯爷在一起,离开这国吧。”
皇帝和官德妃的宽容、太子刻意的示好、还在唐氏恶毒及冯慧妃的飞扬跋扈,伯夫人不知道哪一根算压倒她的稻草,其实结果都一样,王妃奶娘竟然敢到宫里谩骂,想来她回到南兴后,将是一片肆无忌惮的撕破脸面。
说奚家没参与在内,除非奚家自己知道清白,外人大都不会相信一个奶娘有这样自主的胆量。
承平伯夫人痛苦的不愿意回家,并非她不想家,而她每每出门都会带上承平伯的灵位,方便一天三敬香,也让她有不回家的借口,家产一份份完成改姓,伯夫人失去回家的理由。
她在哪里就是家,她还回伤心地为什么呢?
跟进宫的丫头,茶香和茶花离开京城后惊魂安定,在她们的描述里老妾也认定晋王妃嫉妒作祟,这是打算撕破脸一回,避个风头是当务之急,否则指望郭舅爷从中斡旋并非不行,而是麻烦。
伯府有伯府的底气,并非是大事小事麻烦舅爷的懦弱人家。
而她们准备充分,说一声走,只要护院足够,去哪里都行。
这个没有男主人的车队,在从南兴去京城的远山恶水里,在从京城到西昌的诸多险要里,时常救助单身的上路客,让他们安全的走上一程,直到今天得到的感激堆满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