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正!你不要忘了,你是我李家的臣子!如今你这是助纣为虐,倒行逆施!”
李泾气愤不过,仰头怒喝。
“哈哈哈哈哈!!!”
只见张安正白须高抬,仰头狂笑。
笑罢之后,一双电目下观,不屑道“天大的笑话!本阁四十年前是太宗皇帝的臣子,二十年前是高宗皇帝的臣子,如今更是陛下的臣子,何时是你李家的臣子了?!
李氏皇族不假,但本阁乃皇帝之臣,何时沦为你李家之臣了?!
再者说,你李泾又算什么东西?焉敢在本阁面前,提李家二字?!
李氏偏支,一介无知小儿,不识天命,不懂大势之辈,真不知何来面目,敢立旗造反!
你可知,这岭南道三十二州百姓人人恨不得生啖汝肉乎?!
似你这般,也配跟本阁讲话?你有这个资格吗?!”
一连串说完,震惊了所有人。
伍无郁呆呆望着阁老,心中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牛皮!大周第一喷子的头衔,非您老莫属!
反观李泾,已然是脸色通红一片,勃颈上根根青筋暴涨,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半响,才扭头看向杨淳,咬牙道“你倒是说句话啊!就这么看着本王受辱不成?!”
见此,杨淳面色一紧,只得无奈的抬头,与张安正对视。
“张阁老,多年未见了……”
“哼!足有十年!”张安正冷哼道“奉诏来此,本来想与杨兄好好一聚,未曾想到此一看,竟是这般!杨兄,你糊涂啊!你怎能被这无知小儿蛊惑,怎能拉着我大好将士的命,去跟他造反?!
你回头看看,这南营三万将士,谁人不是我朝悍勇?当年南营更是追随过太宗皇帝的,现在领着他们造反,你日后有何面目,去见太宗皇帝?有何面目去见历代南营战死的忠勇将士?!
难不成,你要南营背负谋逆造反的名声吗?!
冯将军,率将士死战南疆才有了南营,你让冯将军在天之灵,如何安息?!你让南营十数万先烈忠魂,如何安息?!
杨兄!!你糊涂哇!!!”
万众静默,只有张安正情真意切的悲呼。
杨淳在城下,环视着四周的南营将士,两行清泪便顺着一脸褶皱,缓缓流下。
将军华发立马泪,愧对南营十万魂!
人心浮动,在张安正这番话后,不止是杨淳,就连四周的南营将士,也开始骚动。
见此,孔邱城连忙扯了扯李泾。
李泾顿时醒悟,知道再待下去,怕是哗变都有可能。
于是怒喝道“全军后撤三里,安营!”
没人动,就连后方的十万青壮之卒,都没动。
见此,李泾勃然大怒,抽出长剑,放在杨淳的肩头,“杨淳,你要害本王不成?!”
当一声!
原来是杨淳左侧,一名白面小将提枪将长剑击飞,冷冷看向他,眼中满是不屑。
李泾牙呲欲裂,恼怒不已,却见杨淳轻轻擦了擦泪,闭眼道“撤!”
一令出,大军方动。
立在城头之上,张安正看着缓缓后撤的大军,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回头一看,却看到了伍无郁一脸崇拜的目光。
“怎么了?”
“阁老威武!”伍无郁双眼放光,“在十几万大军面前,要是我腿都软了,阁老还能理直气壮的呼喊,无郁佩服!”
闻此,张安正轻轻一笑,绕有深意道“这些不算什么,你也知道你腿软了?希望下次,无郁的腿,能硬些!”
“嘿嘿……”伍无郁挠头赫然,“当然,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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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城外三里处,大营内。
李泾站在帐中,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