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华贵金甲,一脸恼怒。
“该死!该死!”
咆哮宣泄着,疯狂打砸着帐内的东西。
账外,孔邱城闻声,顿时眉头紧皱,顾不得通报便大步走了进去。
“殿下!不可动怒!”
“怎么,本王现在连怒都怒不得了?!”
李泾说着,一双遍布血丝的眼,便瞪向孔邱城。
孔邱城当即撩袍深深跪下,咬牙道“此时此刻,殿下怎能意气行事?!十三万甲士还在,岭南半壁还在,殿下岂能被愤怒蒙蔽?!”
刺啦!
帐内纱布被撕扯开来,李泾盛怒道“什么十三万将士,什么半壁岭南,还不是都在他杨淳一念之间?!他要害本王,他要害本王!!”
闻此,孔邱城猛然起身,上前死死抱住李泾,沉声道“殿下慎言!就是如此,殿下才应该安抚杨淳,才不该如此轻狂!”
被孔邱城紧紧抱住,李泾眼中血红消退,回头看着脸上还有鞭痕未消的孔邱城,李泾泪光朦胧。
“神都十八年,我受尽折辱。岭南七年,我卑躬屈膝!
王爷?信王?笑话!
谁把我当成过皇室王爷?谁又把我放在眼里?!
初至岭南,我在靖州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求上周俊府前,竟连门都不让进!
人人看不起我,人人瞧不上我!
现如今,那张安正更是说我连与其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邱城,我还是王爷吗?!啊!!”
孔邱城双目垂泪,压抑着声音,低语道“殿下,您是王爷,您是邱城心中一辈子的王爷。越到不能忍时,才越要忍啊!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苦心筹划多年,难不成就这般付诸东流?!”
深深吸口气,李泾默默道“放开吧。”
松开手,孔邱城擦拭着眼泪,缓缓跪下。
俯身蹲在他面前,李泾双眼湿润道“你我二人从小长大,名为主仆,实为兄弟。邱城,你知道我李泾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我不甘啊!”
“殿下放心!邱城此生,唯您一主!”
“起来吧,”李泾叹气道“让人进来把这里收拾一下,让游狼卫进来收拾。然后派人,请杨淳来。”
跪在地上的孔邱城默默抬头,还湿润着的双眸中,隐隐闪过一抹冷色。
“殿下,在下以为,当做两手准备!”
“这……罢了,按你说的办就是。”
“在下告退!”
帐内无人,李泾面无表情的擦了擦脸上泪水,冷冷看向四周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