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何夫人,才有了院子里那么一出。
风路青也没想着解释,要是提到风逸轩,只怕就不仅仅是跪碎片了。
静静地揉着脚,终于稍稍恢复了一些知觉,膝盖上一片血肉模糊,这时候倒是开始感觉到刺痛了。
这柴房他熟悉得很,这些年也没少在这里过夜,这一夜更是昏昏沉沉的,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十分难受。好不容易熬到第二日,有婆子来开门放他出去。
风路青膝盖伤口上的血早就已经干透结痂,一动又是一阵刺痛。勉强站起身往外走,只觉得脚步虚浮,晕晕乎乎地回了自己娘亲的院子。
他的娘亲是风樊铮的第一个小妾名唤春寿,原本是何夫人带来的丫鬟,被风门主看中后就纳进门,一向心气甚高,自从成了小妾后就与何夫人不睦。
风路青一路走进门,只见春寿正趴在榻子上,手臂上一块儿青一块儿紫的,连脸都肿了一半,一旁丫鬟正在给她上药。
看到她这个样子,风路青就知道昨夜必定是他爹来过了。
风樊铮有个嗜好,喝了酒就爱动手,尤其是打他的女人,只要他喝酒之后在哪过夜,第二日服侍他的人必定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能见人。
因为顾忌着何夫人的娘家,所以每次都是下面的妾室遭殃,昨日想必是留宿在这里了。
春寿见风路青走进门,眼睛一横:“你昨夜又疯哪儿去了?”
风路青只稍稍行了个礼就想退出去,他深知自己娘亲的个性,若是被打了是不敢对风樊铮做什么的,所以只能在他身上泄愤。
如果在平时,他或许就乖乖站在原地等春寿教训够了再退下,可风路青此时正觉得天旋地转,只想回屋睡下,结果春寿一把推开丫鬟抓住他,用手直戳着他的头。
“怎么,现在连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如果不是你不争气,不讨老爷的喜欢,我会遭这罪吗?还以为让你生在轩哥儿前头,咱娘俩就出头了,结果你看看你?学什么都没有轩哥儿快,没有一点儿我的聪明相!”
风路青低头不语,如果这时候自己开口,他娘一定会没完没了的。
春寿很早以前就告诉过风路青,为了赶在何氏前头生出孩子,她早就开始服用催生药,为此她还一直洋洋得意,认为何夫人事事压着她,此事上她终于压了她一头。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那药的影响,风路青从小反应就比较慢,学东西也远远比不上风逸轩,虽然占着长子的名,却不怎么得风樊铮的喜爱。反倒是春寿,一直颇为受宠,每每想尽办法想要让风樊铮在她屋里过夜,就算明知会被打她也忍着,风樊铮自然乐意。
最后春寿骂累了,重新趴回去让丫鬟上药,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风路青膝盖上的伤。
风路青终于能够回去休息,脱了鞋就合衣睡下,梦中纷纷扰扰,耳边响起各种人的责骂声,噩梦频频。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整整一日竟也没人过问他,大概他就这么睡死过去也没人知道吧?
风路青脸上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冷笑,慢慢坐起来。他第一次对死有概念是上回风樊铮强迫他习武的时候,他和风逸轩面前都捆着一个人,说是门里的小厮,偷了银子拿去赌被抓回来的。
风樊铮就突然起意让两个儿子练胆,于是给他们一人一把弓,以那两个小厮做靶,三箭之内必须把人给杀了,谁用的箭少,就有赏。
甚至还让全部妻妾带着女儿在旁观看。
风路青原本是不敢的,这弓箭他学了两年,就是再蠢,这个距离三箭也足够杀人了,可是风樊铮没有给他退缩的机会,在他的三支箭都没有射中那人之后,风樊铮砸了手中的茶,直接让人把风路青绑在靶子上。
风樊铮只射了一箭,那一箭没有射死风路青,却让他的左肩养了整整三个月才好,三月后,风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