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荷衣开始扭头往回跑。磨得疼痛不堪的脚竟变得一点感觉都没有,千斤般的双腿此时轻似鸿毛。她一口气跑回了老妇人家,院中翻在地上的板凳绊倒了她,她一身尘土,飞快爬起来,冲进了卧房,摸索出了那封信,哆嗦着撕了信封。
她拿着信纸,站在卧房中,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脚下。
“以后浣衣时,切记别再将那湿衣裳贴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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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子琦与安庆绪会师后,便连日拔寨,准备南下。
顾嫂在自己营中收拾着衣服,收拾到荷衣的被褥时,她叹了口气。荷衣自那日夜袭后便不知所踪,她看着尹子琦处决了张穆,心中愈发地不忍,荷衣那时在何处,又在做什么呢?
她不再多想,继续叠着被褥,却突然惊叫了一声。
荷衣被褥中露出一缕头发。
顾嫂抚了抚胸口,她当是什么呢。割自己的头发放在这里做甚?
顾嫂拿出一块白布将头发包好,走到后营靠近溪水的岸边,将头发放在那便离开了。她还要赶着收拾营帐。
岸边的风将白布吹得铺展开来,过了一会儿,头发便吹尽了,再到后来,连白布也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