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发鼓(十三)(1 / 2)

簪娘别传 林所 2698 字 2020-08-20

赵松榕仍像初见时那样身着轻装,轻喘着气,高高地束起头发,垂下两根青色发带紧挨在脑后。

而他的对面,站着衣冠不整,芝麻粉糊了半脸,头上鼓囊囊地罩着一副发鼓的名襄。

三彩釉像已经重新摆回原处了。名襄毫不畏惧地站在它的前面。忘记了它在不久前曾倒向自己身上并砸伤了张夷的事情。三彩釉像很是感动,在名襄的身后坚毅地站着庇佑她。

“赵合端是怎么回事?”

“赵合端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骗人?”

几张嘴一块开口。让赵松榕愣了片刻。

卢尹对赵松榕的不满虽然不亚于其他两位,但他还是自觉地退让了。同样愤怒的名襄和向逢鹦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想过让谁,又同时问到:

“赵合端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骗人?”

赵松榕选择了回答更为简明的向逢鹦提出的问题:“赵合端就是那么回事。”

“呸!他吞了我父亲商铺,将我父亲赶出皇城,害得我与他只能做人人唾弃的没用的东西。害得我父亲自己去——”

向逢鹦住嘴了。他发现自己将父亲的死因也归结到赵松榕的身上。不禁在心中暗自骂自己的不成熟。他看了一眼姐姐,她正在冒汗。黄昏已经降临了,温度降了不少。可她不停地冒汗,鬓边的头发都黏住了。

“赵合端不是恒悦斋的老爷吗?不是做了这么多的事吗?不是养了你们这一堆人吗?他怎么可能是那么小的孩子?”

向逢鹦从牙缝中挤出了一连串问题。

“他确实是恒悦斋的老爷,这恒悦斋就是他的。”赵松榕慢慢靠近站在屋中的众人。

张夷扔了向逢鹦的胳膊,向前一步护住名襄。他背上的伤还在疼,恒悦斋的药膏涂上以后缓解了一阵,似乎就失效了。

“但事情是我做的。”

向逢鹦的眼睛陡然睁大:“什么事?”

“你刚刚不是已经说了一遍了吗?”赵松榕平静地说,“吞了你父亲的商铺改建恒悦斋,将你父亲赶出皇城,养了这一堆人,通通都是我做的。”

蜂群已经在向逢鹦的脑袋里来回了几趟。被沈梅川踢伤的小腿又有了力气。他准备大步上前时,卢尹拖住了他。

“等等,赵松榕,”卢尹恼怒地问,“很早以前我就开始与赵合端互通书信,在信里他曾经跟我提过,他父亲将恒悦斋传给他,而你只不过是他养的养的人,如今在这里,你可不要——”

见到同行的几人用怪异的眼光盯着自己,卢尹羞赧地说:“没什么,同一条街的邻里商铺嘛,写几封书信也是情理之中的。”

等到他正色准备继续盘问时,赵松榕主动开口:“信上说的都是真的。”

卢尹愈发不满:“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但信是我写的。”

“啊?”卢尹如坠五里雾中。他拽着向逢鹦的手稍一放松,向逢鹦便瘸着腿冲到赵松榕面前,拎起他的前衣襟吼道:“算了,如今不管你和赵合端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等着吧,我会把恒悦斋——”

“烧掉?毁掉?”赵松榕反握住向逢鹦的手腕,“悉听尊便。”

名襄却不顾张夷的阻挡,也冲到赵松榕身前问:“你为什么要骗人?为什么要骗沈梅川说我在恒悦斋?为什么要把他们关进那样的房间里去?”

她指着沈梅川。

赵松榕对沈梅川点点头,似乎是在打招呼。

“小姐,你来恒悦斋不是为了查案的吗?既然案子没有结果,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名襄没有注意到赵松榕早已洞悉了自己的身份,反而被他的话难住了。

名襄几乎忘记了自己出来是为了查案,去抓偷府银的贼。虽说这是她一时兴起的决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