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差点笑出了声。
他在梁堂的指指挥下,把他一口气架到了梁堂家的后门口。
“抱歉,梁堂哥,太久没来了。”霍青文不好意思地说。
梁堂直到现在,还会下意识地在脑子里想,霍青文这样说,是不是想要撇清关系。他惊讶地发现吴哥的话对于自己的影响竟然如此之大。
“梁堂哥,要不然先回去歇一歇,换身衣服?”霍青文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总要有一个人劝一劝这位愤怒的男人。
梁堂没有答话。他拨开霍青文的手,气势汹汹地闯到吴哥门前,哐哐一顿砸。
霍青文没有要阻拦他砸门的意思。
“吴哥,”梁堂还能稳住心神,镇定地喊一句吴哥,“吴哥,在吗?”
没有任何人应答。
人呢?霍青文也跟着焦急起来。这个遭天谴的吴哥把梁堂这位焦虑的丈夫骗到自己这儿来,转头就溜之大吉了吗?他愤愤不平的心随着梁堂越来越狂躁的敲门声激烈跳动。
邻居突然吼了一句:“已经有人来闹过,那痞子被带走了!”
梁堂停手。霍青文赶到他身边。
“梁堂哥——”
霍青文心虚地开口,仿佛做错事的是自己一样。
“这么说,存旭到底在哪里,又没有着落了?”
梁堂自问。
邻居还在低声咒骂:“女婿和老丈人都是一个样!”
梁堂身躯一震。他急忙跑到邻居门前擂起来:“此话怎讲呢?”
“是你的丈人又不是我的丈人,来我这里问什么?去问你老丈人去。”
梁堂懵了半刻,回头看了一眼霍青文。
午夜他与刘贺老伯谈论完毕,曾问过他要不要和自己一块去接存旭回家。在他看来,父亲的到场也许会让存旭心安一些。但刘贺不带犹豫的拒绝又让梁堂的心凉了半截。
“不行不行,”刘贺老伯的脸在昏沉的夜色里纠出苦恼的表情,“要是我们在大白天回来,我这张老脸往何处存放呢?这已经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丑事了,别再宣扬了吧。”
若不是梁堂了解刘贺老伯,他真想不顾深夜时刻大骂他一顿。
“去刘贺老伯那里。”梁堂轻飘飘地撂下一句。霍青文急忙追问:“刘贺老伯?”
“我丈人,傻姑娘存旭的父亲。”
随着梁堂的话音落下,霍青文这才恍然大悟:“存旭嫂嫂难道是——”
这条街上很少有人没有听过傻姑娘存旭的事情。霍青文也不例外
他十二岁时,大姐二姐背着他责罚了家里做事的小朵儿。她们忙着整理衣饰好去花市逛他几个时辰,不巧被忙着扫地好迎接教书先生的小朵儿扫到了脚。
于是霍青文开门就看见小朵儿挨了巴掌扑倒在地。他急得发冠都没带好,就跑到她跟前挡着。平常就属小朵儿与他最好。
霍青文尝试提醒两位姐姐,父亲对她们有多严格。可是两位姐姐不像往常一样害怕得收敛,而是不以为意地告诉霍青文:“这件事,就算你告诉父亲,他也会向着我们的。不说这小朵儿本就是下人,你以为谁家的父亲都像那傻姑娘存旭的父亲?”
那是霍青文第一次听到存旭的名字,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位富家少爷。身后瑟瑟发抖的小朵儿怕的也许不只是两位姐姐,还有挡在她身前的自己。
“你听过存旭的事吗?”
“那位老伯下了她的姓氏,不当她作女儿了”霍青文小声回答。
“对,他下了她的姓氏,不当她作女儿,还在迎娶存旭的我面前说抱歉,”梁堂叹着气,带霍青文赶往刘贺老伯的住处,“但他还是将存旭一直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