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苗家来,高翼亲自和他谈一谈。
家仆们都在私下讨论主子们如此大费周章的理由。明面上却还是得照着命令去办。苗松送高翼出来的时候,看见他的脸色仍旧很差,便宽慰他说:“别的不敢保证,但左步鸣确实没有将我们的生意讲出去,这件事上高兄大可放心。”
不过他看见花苑之中闹哄哄的,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高翼一听到喧闹声,眉头皱得更紧了。苗松连忙挥手让下人们过去看看,顺便自己也赶了过去。
苗松请高翼回卧房休息。可高翼等苗松走远后,立刻召来了在庭院中游荡的众人。
“去到村中,把左步鸣和他爹左昉一块抓来,尽快去办。”
从揭西来的人中,有经验老到一点的,以为自己猜到了高翼的心思。急忙献着殷勤问:“高兄让我们把那父子二人抓来,是为了让他们来‘背’吗?”
“背什么!”高翼没好气地呵斥,“把他们处理了,免得苗松那个马虎泄露!”
揭西众人面色凝重,安静地离开了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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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松第一次见到鄱木时心情并不是很好。碰巧他想借着听听歌妓唱曲来缓解郁闷,因而一进屋就带着些目的性的去到处瞄人,直看得那些歌妓们羞怯地低下了头。
这其中只有一位身着奇装异服的精瘦少女没有低头。她直直地看着苗松,令本就心情烦闷焦躁的苗松心头又添了一丝恐慌。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看到苗少爷盯着年纪最小的那个丫头看,一旁的管事连忙上前替他询问。
“鄱木。”
“真名!真名!姓甚名谁!”管事在心里直叹气,这丫头看着精瘦机灵,怎么反应这么木讷,“选人进家,总得知道你家里如何,这倒好,给报了个花名。”
“没有家。”鄱木说。
羞怯的姑娘们也都抬起了头。苗松看见她们眼里闪烁着自己最不想看见的忧伤。
“怎么能没有家——”
“好好好!”
管事还待再问,苗松不耐烦地高声打断了他。“没有家就让她们走!都走!”
那两只长尾缝叶莺,为什么不多停留一阵呢?苗松的郁闷无处排解,只得将脑袋靠在椅子背上。
歌妓们列起长队走出门,苗松叫住了那位精瘦的少女。
“鄱木。”
鄱木停下了脚。
“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是哪里来的?”苗松有气无力地问。
“南越族的衣裳,头饰是金缕子。”鄱木一字一句地说。
透过半眯的眼睛,苗松能够看见鄱木头上金闪闪的饰物。
“金缕子,好,你走吧。”
鄱木虽然沉稳地走出门去,可是在苗松眼里,她与那两只高飞的长尾缝叶莺没有什么区别。
但那时的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鄱木会再次飞回来,并以妾室丫鬟的身份待在苗家。
“怎么了!怎么了!”
与胡丁相处以后,苗松愈发地佩服鄱木。在这样一个聒噪又娇媚的女子身旁,她竟能做到一言不发,低眉顺眼地忍受而不厌烦,着实了不起。就像现在,她就任由胡丁打骂哭闹,立在原地像个细木桩。
“怎么了!怎么了!”
苗松来到胡丁身边,还没等看清她哭花了的脸,就被她扑了个满怀。
“苗少爷!我不想要她跟在我身边了!”胡丁胡搅蛮缠地晃动苗松的胳膊,“她总是气我!”
“鄱木又不和你讲话了?”苗松说着看了一眼鄱木,“她就是话少,丫鬟话少还不好吗?你忘了是谁在我跟前说喜欢同族的鄱木了?”
胡丁不满地嘟着嘴,眼泪还挂在腮上。苗松看着不但不怜惜,反而有些心烦。每次都是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