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韦纪苦恼地来到索绰罗家后门处。
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离开。
玛克沁的教授一直持续到夜里,宴会开始以后,索绰罗和阿椘哈都被叫走了。他们是这次立春宴的东道主,没办法无时无刻都陪在宋韦纪身边。阿椘哈走前承诺,在舞会开始前会再来找宋韦纪。
可是直到第一批满族青年男女跳完撤下来,宋韦纪也没有见到阿椘哈的影子。她失落地走在人群边缘,看着自己脚上穿的鞋子发愣。
这鞋是出门前母亲特意让自己换的。宋韦纪来索绰罗家时,从来都是谎称自己去城中的医馆帮忙。母亲觉得医馆里的人爱整洁,不好意思让宋韦纪挂着脏兮兮的鞋子进去,以免让旁人误会了家中的教养。
宋韦纪岁不情愿,但拗不过母亲的坚持,只好穿上了。她知道自己去索绰罗家肯定会玩闹嬉戏,到时候弄脏了鞋被母亲察觉了就不好了。
玛克沁有群舞部分,无论是表演舞蹈的人还是场边的观众都可以参与。宋韦纪走累了的时候,正好赶上开始跳玛克沁。宋韦纪连忙捡了条道避开载歌载舞的人群,独自一人在没腿的草地上闲逛。
受家里人影响,她不喜欢聚众的活动,尤其是热闹的那种。这点正与索绰罗完全相反。宋韦纪察觉到脚脖子处有些凉意,赶快换了条道走出草地。现在还是年初,宋韦纪不担心会有喜温的蛇出没,从而放心地踩来踩去。
在索绰罗家中的日子都很开心,除了有时候宋韦纪在气头上,会刻薄地审度索绰罗和其他满人外,其余时间里,宋韦纪都能与他们相处融洽。
她沿着草地蔓延的走势,一直走到了尽头。尽头处是一面矮墙,上面什么装饰也没有。
宋韦纪想要转道顺便去看看刚刚卡住斑鸠的假山,一回头却突然遇见了实瑜。
宋韦纪自认倒霉,也不含糊,直接就要从他的身边离开。
荣实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韦纪?上哪去?”荣实瑜热情地问。
“随便走走,”宋韦纪随口答到,离荣实瑜最远的地方,大概就是她现在最想要去的地方,“透个气?”
”怪事怪事!”宋韦纪很讨厌荣实瑜故弄玄虚的样子,但她还是耐心地听下去了,“我看不少姑娘小伙子们都在跳玛克沁庆祝立春,怎么,你没兴趣?”
“我没时间,”宋韦纪又是一句实诚话。
“我见姑娘与阿椘哈练舞的时候,还兴致勃勃来着,怎么到了用时却推说没有时间?怕不是姑娘怕羞,不好意思在人前跳舞,就拿这个做借口推了?”
宋韦纪的眉头皱了起来。
荣实瑜真难缠啊。
“误会了,只是因为那边跳舞的人太多,有些挤得慌,干脆就等他们跳完了再说。”宋韦纪尽量言简意赅地说出了理由。她不想再与荣实瑜持续这场没有意义的对话。
“韦纪你可不要不好意思,我方才来的路上瞧见,阿椘哈和索绰罗跳的正欢呢,既然他们俩都可以跳得这么开心,你自然也不能落后。”
荣实瑜颇有一副为自己做着想的样子。但细心的宋韦纪明白,这是他在借这个事情讽刺自己。
宋韦纪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荣实瑜这样恶劣的人。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不去?”
要把说话的份儿抢到自己手里,宋韦纪决意。
“我么?”看见荣实瑜稍稍吃瘪,宋韦纪心里快活多了。她继续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顺便在第三株香樟处停脚右拐。她要去看一看那座假山。
救助斑鸠时,宋韦纪并没有注意到假山,她那时满心愁的都是那只可怜的小鸟该如何生存,丝毫没有注意到假山的样式。直到索绰罗和阿椘哈被叫走前,宋韦纪才从阿椘哈的口中得知假山雕刻的玄机。
“是你们汉人的雕饰,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