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门今儿可是出奇的热闹,将军们像地痞无赖一样死命的掐着,得到严令的守卫们与坐立不安的尉迟宝环一起观看着难得一见的奇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敢这地方闹的。
这不,还没等几个人分出胜负呢,秦怀玉、房遗直两位东宫系的怀化大将军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喝止无效,就又令守卫们把几个人分开,谁知道即便分开了,双方依然是污言秽语互相攻击。
“行,都挺有本事的,啊,敢在丹凤门前厮打,本率是说你们胆子大,还是说你们缺心眼,越到关键时刻越添乱,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东西!”,秦怀玉冷脸扫视了刘戈等人,语气那不是一般的生硬。
刘戈等人敢骂独孤谋是不假,可对于秦怀玉他们不敢,这不仅仅是因为其父秦琼在军中的地位。更是因为他也是从战阵中杀出来的正三品大将军,军中一向以强者为尊,他们对于秦怀玉的苛责只能瞪眼听着。
“嗨,怀玉,你还别说,这几个混账东西还真行,原本磕碜无比的脸,现在还挺顺眼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挺有喜感的。”,房遗直背着手,一个一个仔细端详着刘戈几人的脸,一边看还一边砸吧嘴。
这几个混账在战场是亡命徒,现在没仗打了,把肚子里的那股火都用在这上面,这不是给鄂国公忙上添乱吗?
陛下那已经起了忌惮之心了,要是他们这把火加大了,那殃及的就不是他们这几头烂蒜了,多少人得跟着倒霉啊!
军中升迁全靠战功,即使他这样的宰相公子,也是在人不卸甲,马不离鞍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直到这次北征之后才受封检校怀化大将军,由此可见军职升迁之难了。
今儿这几个混账弄这么一出,不仅给鄂国公添了堵,更是把自己的前途都搭进去了,多不值得啊!
“行了,你们几个今儿算是掏上了,太子爷那还没有休息呢,一块去见见吧,殿下第一日提领南衙就出了这样的事,你们真是会上眼药啊!”
话间,扭头又对独孤谋言道“把他们都捆结实了,省得浪费了这一身白肉白凉!”
看秦怀玉动了真火,尉迟宝环赶紧站了出来,对于秦、房两位大将军拱手施礼后,又将秦怀玉请到一旁“兄长,刘将军他们也是为家父打抱不平而已,还请兄长看在两家交好的份上,为他们美言两句。”
“宝环,闯宫闹事可不是开玩笑,往小了说是喝多了为老帅鸣不平,往大了说那就是图谋不轨,这事别说是为兄了,就是你我的父亲也保不了他们,听天由命,看殿下的心情!”
“不过,你可以放心,该说的话,为兄会说的,也会帮着把叔父摘出来,宣政殿你就不要跟着去了,这个时候去招猜疑也招闲话,反而让殿下难做,尉迟家难堪,回吧!”
秦怀玉说的话再实在不过,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尉迟家的干系已经摘不清了,再出来捞人,这岂不是说南衙依旧掌握在尉迟敬德的手中吗?人捞不出来不说,他们尉迟家也会被拖进这趟泥水中。
君主们最忌讳的是什么,不是孔颖达、魏征这样的人在朝堂上胡搅蛮缠,而是像尉迟家这样手握重兵的骄兵悍将。尤其是皇帝和太子这样的起身于军伍的君王,在他们面前来这套棉袄棉裤,那跟主动找死有什么区别。
也就是尉迟家,也就是多年的世交,换成别人,不要说这些贴心的话了,秦怀玉怎么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他全身而退呢!
“兄长,兄长,你说的道理小弟当然明白,可,可他们都跟随家父征战多年,你让小弟如何看着他们掉脑袋呢!”,尉迟宝环当然秦怀玉是好意,也尽了最大的心,可他实在不忍看着这几位人头落地啊!
“行了,宝环,该走就走吧,宣政殿现在可不是个好去处,听怀玉的没错。”,房遗直不用问也知道他们俩说的是什么,所以赶快过来补上一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