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这次抵达沙滩城并没有住在边防军或是城内治安军的营房当中,他租用来部分篷车,自己住进了最大的那家水场,就让卫队在水场外围驻扎。
冬月节刚过,沙滩城内热闹非凡,集市中央台子上的剑士尸身早先就被收好掩埋,换成现今各样的歌舞表演,元洲只有广漠国这一个国家,天罚之乱尚未波及至此。
水场经营得有条不紊,秦毅这次离开总共也不到一月,而梅录啜却另外开办起了一间商贸行,趁着过节,商行也迎来开门红,各类账目呈上,即便是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的秦毅也不觉眼睛发亮。
“这么多?”
梅录啜一身全新锦衣,戴顶翻毛皮帽,俨然就是个掌柜模样,他笑着言道“主子不是还有两处酒庄么?回头把酒也放咱铺子里销售,到时候可就全成钱了。”
秦毅想起来了,好像是有两处苏伐谨留下的酒庄,可那地方离着狼主城近,他没当回事,更没亲自去瞧过。
“铁察。”秦毅叫一声,卫队长铁察从帐门口进来,秦毅吩咐他说“你派两个人回去,把那两间酒庄送给我大哥和三哥一人一间。”
铁察知道这事,领命去办,梅录啜惊呼道“主子,酒庄可比水场来钱还快啊。”
秦毅心说这本来就该是人家的,自己能在广漠国待上几时?他摆摆手说“买卖上的事儿以后不用问我,你自个儿看着办。我让你查的那批货物可有消息?”
梅录啜回禀“查到了,商人从海联邦的商船接到货物之后运去了最东面的水场,可谨少主出事,那间水场的主管就忽然失踪,货物也同时不见,所以多半是被他给弄走了。”
看来苏伐诚说的派人监视确有其事,两批货物之前应该都在东面水场,如此一来,最先提起货物的百夫长就真的有问题了。
他说商人和他交情不浅,而却只说出了这批货,此外既不知道货物的存放地也不清楚最终的目的地……
秦毅笑笑,百夫长是想把苏伐谨之死引到货物上而将他自身排除在外,手法太笨拙了。作为水场的军中代理人,又是沙滩治安军的百夫长,这些事情他定然全部知晓,而若为明哲保身不参与进来,那他就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必透露货物。
“铁察回来了吗?”秦毅朝帐外喊话。
另一名武师侍卫拉开帐帘躬身道“禀少主,队长未归。”
“那你去办。”秦毅吩咐他说“带上十名侍卫,去治安军营把那名代理水场的百夫长请到这儿来。”
“等一下。”
百无聊赖坐在毡帐半天的阿曼再忍不住,她撅起嘴上前扯着秦毅胳膊说“你应承好陪我逛街的,这都大半晌了,不是看账就是找人问话,还有没点谱了?”
“好吧。”秦毅无奈挥手让侍卫出去。此刻已过了午饭时间,他也觉着肚子饿,便决定先带阿曼去逛街吃饭,等晚间或明日再见百夫长也是一样。
秦毅此次回来也没去看视兄弟班和张三,边防军的将领到水场拜见时都说他们过得不错,冬月节那天,张三还特别申请想和一名叫唐静的女剑士共度良宵,也得到了批准,剑士们全都安分守己接受监管,没出任何乱子。
十名武师侍卫跟随在身边,阿曼的兴致也丝毫不减。众人在篷车客栈中吃过大餐,然后逛去集市上,观看歌舞表演,又沿着主街道浏览商铺。
秦毅给妹妹买了许多珠宝服饰,都由梅录啜付账,一直到再吃完晚饭,入夜时分阿曼才终于说累,吵着要回去休息。
秦毅打发两名武师护送阿曼,他则是带着另外几人让梅录啜引路去往最东面的那间水场。夜里水场木栅门紧闭,北边空地上拉水的大车排成一排,东面和南面都是毡帐,似乎能住下很多人。
新的管理者是梅录啜提拔上来的,他敞开木门将一行人全都迎入帐中。此人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