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有问必答,证实了确实曾有两批货物就存在南边的毡房里,去年夏天一批,冬天一批,都是负责所有水场的商人亲自运来的,还留下过专人看守。
货物都是什么,这名管理不知,那时候他只是此间水场一名普通工人,而原先的管理者在苏伐谨遇害当晚就带外人来将货物全部拉走了,从此再没露面,也没交代过只言片语。
离开东面水场,秦毅望眼月色知道夜已深了,就先带众人回去,准备明日再找百夫长。眼下此人可是关键,毫无疑问,货物就是他给弄走的,先前东水场的管理者只是听命于他。
沙滩城的水场将苏伐谨、商人和百夫长联系在了一起,百夫长了解货物的一切信息,若是别人插手肯定瞒不过他,而且最后拉走货物的也是水场之人,那么苏伐谨和商人已死,除了依然掌控着水场的百夫长还会有谁?
丽娜仍没找到,梅录啜提到她时已不再带有悲伤之情,新汇总来的城内各样消息和奇闻全无价值,秦毅翻看半夜,只拣出来一小张皮纸——有位五十多岁的老人突然亡故,妻子自刎殉情。
秦毅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意这条消息,也许是二人死亡之日和苏伐谨仅隔着一天吧,也许仅仅就为了殉情两字,不像其它那些满是节日铜臭的怪谈,在这两个字里,冰冷的死亡背后,总还留有爱的余温。
吃早饭的时候他已经将这条消息抛到脑后,赶上梅录啜过来伺候,这才偶然想起问了一句。
梅录啜也记不清是从哪儿听来的。事情过去很久了,从时间上说,本该上次就打听到的情况这次才送来,恰好说明此事无足轻重,外间传闻之人不多,更不会和苏伐谨扯上什么关系。
秦毅觉他说得有道理,便不再多问。不多时阿曼进帐,兄妹两个一同吃完早餐,又闲聊了有半个时辰,派去治安军中的侍卫回来了,然而百夫长却没能带来。
“他死了?”
秦毅吃惊,问回禀他的武师“怎么死的?你们亲眼瞧见尸体了?”
“是,少主,”武师答道“昨天夜里在家中自尽的。我们先去的军营,他还没到,我便让一名军士引路找到了他的家。尸体还是我们先发现的。”
“现在怎样?”秦毅跳下地,梅录啜帮他套上外衣。
“此时治安军应该到了,”武师说,“我已留下两人盯着,先别让他们抬走尸体。”
“你做得不错,马上带我过去。”秦毅一边背剑一边说道,“为何说他是自杀呢?”
“用刀自刎而死,还留下了遗书,少主去一看便知。”
“哎?”梅录啜似想问什么,秦毅拍上他肩,拦阻道“别废话,跟我过去瞧瞧。”
“是。”
秦毅又转头问阿曼“你要去么?”
“去啊,”阿曼也从榻上跳了下来,说道“哥哥不记得了?我在神选堂可是学过这些的。”
“好,那走吧。”秦毅看向那名武师,“你去把马牵来,告诉铁察,他就留在水场里,不用去了。”
路上秦毅问梅录啜“你和这人相处得怎样,他有家室么,平日里不住军营?”
梅录啜摸摸脖子说道“其实小的以前和这人也没什么交情,就是主子你让我负责水场,这才有来往的。他人挺好说话,好像没成家,在城里有处毡房,我还去喝过一次酒呢,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秦毅笑笑,“以后别多嘴,这件事不许外传。”
梅录啜称是。秦毅知他方才因何奇怪,节前回狼主城时招那百夫长问话,梅录啜也在场,当时百夫长自己说过不认识字,又怎可能会有遗书留下。
死者住处离治安军营地不太远,周围七零八落的尽是毡房,无法纵马行走。
这时城中的十几名军士已将四周封锁起来,门口站立的二人正是秦毅侍卫。他走过近前,众人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