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很容易找到——对了,还得教你东南西北,你仔细看看溪流的方向,溪水是从西流向东,因此那边是北。”他四周指了指,陈简勉强跟上手指移动的速度。“其实这儿没有方位,都是大家为了方便才定下的规矩。”
“多谢叶……”陈简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他。
“随便你叫我什么,既然你知道我是武当掌门,就叫我叶掌门。”叶连城随口说着,同时起身。
“多谢叶掌门。”
陈简目送一行人离开后,将目光方向了所谓的“南面”。
那边的红光比深处之地要黯淡不少,严厉的刑罚似乎确实会有所减弱,所以才会说往南走能过得“稍微舒适些”吧。
他目前没什么方向,成为人形显然不是最佳选择,除了那些可有可无的尊严外,得不到任何好处,反倒是叶连城等人凄惨的模样刻骨铭心,让他着实对此事感到畏惧和敬佩。他只想尽快离开炼狱,但这肯定非常难办。中心山堆了四五百年,这期间肯定有人用各种千奇百怪地方式企图离开炼狱,但没有成功的先例。
或许不是没有先例,而是无人知晓!
陈简还抱有一丝乐观。
他再次蠕动到溪水前,注视自己的倒影
我现在就是这副令人作呕的模样,仿佛是被呕吐出的碎肉块,有些地方还沾着焦黑,可能是被火灼烧后留下的伤疤。
这么久过去,没看到跟我一样的人。也对,炼狱刑可不是什么集体活动,人人都能参加……话说回来,那个叫张克钊的男人比我早一天执行炼狱刑,他去哪了呢?会不会也遇上叶连城——
嘶!
剥皮刑毫无征兆地袭来,陈简感觉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他没有肉身,身旁也没有刑具,炼狱直接从魂魄深处刺激他的感官,仿佛人脑实验一帮折磨心灵。难怪炼狱刑让所有人闻风丧当,就连硬汉张克钊听后都吓得昏厥。
阵痛终于开始消退,陈简意识缓了过来。
我刚才在想什么?
“难怪炼狱刑让所有人闻风丧胆”……
如果从来没有人逃离炼狱,外面的人又是如何知道这里的恐怖?!
陈简两眼发亮,看到了一线生机。不顾他没高兴得太早,一个理性的声音告诉自己炼狱容纳了六百多年跨度的犯人,不可能没人想到这点,也一定有人刨根问底般地寻找出路,可无一人成功,他又能前进到什么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