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罕姑娘很厉害。”
“她的确很厉害。”赵慕鸢笑着点点头,虎头关六将军之首,布奉手下的头号人物,与卫青百招之内能平分秋色,这样的人,可不是厉害。
“她的厉害,在于她的路数和招式都是以刚克刚,和寻常女子不太一样,这很难得。”管晗说的更清楚了一些,“她比我更适合沙场。”
“管公子想说什么?”她扭头,面带笑意的看了他一眼。
“她会成为比管夫人更厉害的女将。”
“她不会。”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的。”赵慕鸢的视线,又放回校场上的二人身上,“不是这大周子民的。”
“姑娘看的很开。”管晗略带诧异的看着她。“不过这是事实,她不是大周的子民,没有必要作出牺牲。”
“这难道不是说我自私吗?”她歪着脑袋对他笑了笑,再回头看校场时,管芄手中的大刀已经悬在了赛罕的面前,她忍不住抚掌:“将军果然志在千里。”
管芄收起刀,“这千里的剩下一半,是时候交给你们这些后起之秀了。”
“自己的路,还是自己走起来更舒坦。”赵慕鸢笑笑,“将军如今的身手,依然能威震沙场。”
“那也不过是夏末之蝉了。”管芄摇摇头,抬手拍拍管晗的肩膀,却没再说什么。
“时辰不早,晚辈们该告辞了。”她看了一眼校场上,输了之后有些不乐意的赛罕,忍不住笑了笑,“改日再来拜访将军。”
管芄闻言,摆了摆手往后厅走去,“晗儿,代我送客吧。”
赵慕鸢微微福身,正要带着赛罕离开时,管芄又叫住了她。
“小姑娘。”
“将军还有何事?”
“脚马子的战功,老夫要记给你吗?”
为祸惠城十几年的雪匪终于缴清,不仅是常惠公,恐怕别的人也会来暗自打听,再者,这个战功,是要上报朝廷的。
“那是将军的战功。”她笑了笑,转身离去。
管晗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父亲,“她这是何意?还要不要把她的名字加在奏章里?”
“不用了,或许脚马子真的只是她机缘巧合想出来的,她不贪恋这点功名,我自然也不能把她往火坑里推。”管芄摇摇头,如果赵慕鸢还懂些别的自然好说,可她已经明言,除了偶然想到的脚马子,别的一概不通,他信,别人不一定信。
一个能想出从前没有的制敌兵器的人,对于领兵打仗的人来说有多重要,只有他们这些人明白,哪怕她只是个小姑娘,那群人也会把这个小姑娘,唯一的利用价值榨个干净。
他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腕,“我到底是年龄大了。”
再往前个二十年,若是那时遇到赵慕鸢,恐怕他也会把这个小姑娘利用殆尽,只为了一场胜仗,一次荣誉。
“父亲年初还把古尔丹部落打的要求和呢,怎么会老。”
管晗笑着说道,一父一子,一老一少,缓步往校场后的庭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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